萧穆从前堂过来,在回廊上刚一转角差点便与气呼呼从客舍里冲出来的聂丝岚撞在了一起,萧穆忙伸手止住聂丝岚的去势,见她一脸怒气,问道:“怎么了?这么快?”
“快什么快,真是□的把拉屎的给强了,让他脱个衣服,居然就说我…………”聂丝岚还是没有将孟流年说她那几个字说出来,再说一遍不等于再骂自己一遍嘛。
萧穆陡然听到聂丝岚竟是爆了口,还有些没缓过神,不过此刻脸上气鼓鼓的聂丝岚,双颊微红,像极了一个手指一戳便能出水的大桃子,他倒真是有些想一口咬上去,不过终是忍了下来。
萧穆也不用细问,只是看这情形便知聂丝岚是在孟流年哪儿受了气,怪脾气的病患萧穆是见的多了。
萧穆拍拍聂丝岚的后背,帮她顺了顺气。就见萧穆伸手接过聂丝岚手上的针盒,捏了捏她的手,带了些许的哄,劝道:“好了,别气了,这世上怪脾气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碰上一个气上一回,估计每日里都能省下一顿饭了。”
“噗哧!”一声聂丝岚望着萧穆就乐了,想想自己也真是,一句话就给气成了这样,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先去歇会儿,我去看看。”聂丝岚点头应下又将要检查的事项细细同萧穆说了一遍,怕有遗漏又是再重复了一次。
萧穆已是记下,见聂丝岚如此认真便问道:“你倒是心宽,刚才还一副气的冒烟儿的样,这一会儿子便好了。”
“谁说我不气,我气的心肝都发颤了。”聂丝岚揉了揉自己的腹部,看了萧穆说:“但总不能因为那人惹了我肝气疼,我便要枉断了他一双腿吧,我虽不是大家,但这点医者之心却是有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也不随你去了,先到书房等你去。”虽然气孟流年出口伤人,但医者的职业素养让聂丝岚无法袖手旁观。
“好。”
萧穆到得孟流年的房内并无多话只是一项项细细检查下来后便嘱咐孟流年先休息了,说是晚些时候再给答复。
萧穆到书房与聂丝岚碰头,情况一说,基本便有了结果,孟流年的情况应该是出在筋脉上,但长此下去,原本是机能完好的双腿也会出现退化。
现在的萧穆已经不会对聂丝岚口中冒出的这些“退化”“系统”之类的词感到困惑了,因为在两人常有交流,每一次都可以算得上古代医学与现代医学的碰撞,彼此都是获益良多。而且在这一次次的交流中萧穆早已经熟悉也知道了聂丝岚口中时不时冒出的这些名词的意义。每每说到这些的时候,萧穆看着聂丝岚的眼神里都是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还是敬佩,反之聂丝岚却是觉得汗颜的很,不过是后世一些最基本的医学常识,只是古人受科学局限未曾发现,自己这番说出来却是让这个萧穆这般的肃然起敬,那心里实在是有些怪怪的。
像孟流年这样的情况萧穆以前也遇到过,但并没太多的办法,只能是汤药加针灸治疗,效果并不显著。聂丝岚倒是知道一套经络推拿的手法对于这样的症状十分有效,她也愿意帮孟流年治。
萧穆同聂丝岚一起来到孟流年房内将情况详细的说与其听,哪知孟流年在听到要由聂丝岚来为自己诊治的时候,长长的望了聂丝岚一眼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来此信的是萧大夫,若不是萧大夫出手那便不必了。”
聂丝岚的脸立时便些挂不住,就如同厨师被人当面指了鼻子说菜炒的难吃一样的打脸,病人对医生当面的质疑那是最让人难堪的事情。孟流年前后两次出言辱没,聂丝岚听了没气的当场跳脚骂人就算是好脾气了。
萧穆瞟见聂丝岚的脸色自己也是微微皱了眉,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了握方才对孟流年道:“既如此我便也不强求,只是聂姑娘虽未在医馆坐堂行医,但萧某对聂姑娘的医术却是佩服的。孟公子可先按老方子治着,若是改了主意我们再谈。”
送走二人,孟青忍不住开口:“少爷,要不就让少夫人…………”
孟流年的口气严厉的打断孟青的话:“孟青,孟家早没了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