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毕湾,普尔河的出海口。五辆披挂着白色伪装网的太脱拉开下莱蒙托夫号破冰船,告别了醉醺醺的老船长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沿着普尔河一路往南开进了西伯利亚荒野。
这里就像冷战弃城季克西一样,都是苏联时代极为重要的航运港,产自西伯利亚荒野的矿产和林业资源顺着普尔河自北向南汇集到这里,然后通过运输船沿着北冰洋的边缘向西输送至欧洲部分,为苏联以及现在的俄罗斯提供着各种所需的自然资源。
即便到了今天,这个一年中大部分时间密布浮冰的海湾仍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普尔河沿岸有着世界最大的天然气田之一和大量的石油开采地,很多矿业设备都是通过这里运送进西伯利亚深处。
但如此重要的位置却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基础建筑,自从下船之后,除了港口遗留自苏联时代的板楼之外,这里出城之后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一路往南全都是运煤车在仍旧覆盖着积雪的冻土带反复碾压留下的黑色车辙印。
甚至他们还能看到一些靠放牧驯鹿以及渔猎为生的涅涅茨人将一座座帐篷搭在荒野上任由驯鹿穿梭其中。这些从血源上可以追溯到华夏古代“丁零人”的游牧者过着真正意义上茹毛饮血的生活。
出生在这里的孩子既是幸运也是不幸,他们能看到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看不到的震撼景色。但同样他们的一生也被冻结在了这里,终生与极地的低温和恶劣的生活条件为伴、为敌。
这些游牧者为了补充稀少的维生素,不管大人孩子,他们对生吃鹿肉都保持着习以为常的态度。
在披挂着白色伪装网的车队路过一片涅涅茨人营地的时候,几个半大的孩子就那么人手一条血淋淋的鹿肉条站在路边好奇的打量着车队,时不时的还张开嘴咬一口仍旧冒着热气儿的鹿肉。
得亏了这次来没赶上极夜,不然的话就这几个满脸鲜血的孩子估计都能把石泉等人给吓出点儿毛病来。
“我感觉从去年九月份到现在就一直在过冬天。”无线电里,大伊万抱怨道,“要不然就是埃及那种热死人的夏天。”
“你就知足吧,至少这次没赶上大风大雪。”何天雷笑着回应道。
“别提风,每次出远门都不是暴风雪就是沙暴,我现在都在担心这次又会遇上什么鬼天气。”大伊万无奈的说道,他现在都已经有阴影了。
石泉忍不住抄起手台接上了话题,“我倒是宁愿遇到暴风雪之类的天气,这鬼地方一旦暖和起来,估计铺天盖地的蚊子能把咱们吸干。”
“算了,冷点儿就冷点儿吧!”
大伊万说话的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果说北极圈范围内比道路融化后的烂泥在副驾驶位置将小半个身子探出车顶天窗的石泉举着望远镜打量着越来越近的那三辆乌拉尔375卡车。
“好像是盗猎的。”大伊万轻笑,“那句话叫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
何天雷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那三辆乌拉尔卡车也降低车速停在了距离他们不到两公里的位置。这个距离刚好在大部分枪械的射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