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走。我朋友的姐姐有点势力和人脉,应该可以放心的。”
“你能活蹦乱跳地四处跑,小寒和孩子可以吗?”厉父红着眼睛,有些生气,“既然知道有危险,你为什么带小寒和孩子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林小寒有家人的陪伴能尽快苏醒过来吗。不就是为了让孩子在家庭的氛围里快乐的长大吗。是,我们无能,替你挡不了危险。但一家人在一起遇到事情可以商量,再难再苦再危险,家就是家。”
厉母赶紧蹲跪在女儿身边,伸手拭去女儿眼泪,哽咽着说:“我们做父母的,哪会因为害怕危险而不管孩子的。”
林母也抹去眼泪,将厉夏拉起来,“孩子,唉,叔叔阿姨都知道,你是为了小寒好,你是想让她醒过来才带她回来的。昏迷的人有家人陪在身边会更容易醒来,阿姨是学医的,这点道理,懂,你做得对,否则叔叔和阿姨得内疚死。小寒她,一直都非常聪明,我和她爸只知道女儿不用操心,女儿乖,从小到大,真的都没好好关心过她,她也不像别家的女儿会对父母撒娇,更不会要这要那,”说着,林母潸然泪下,“她就是这么可心。”
“好了好了,”厉父发话了,“现在大家脑子都乱乱的,马上也快凌晨了,一夜没睡,也都没了精神,再商量也商量不出来什么,我看不如都先去休息一下,好好想想,孩子以后怎么办,尤其这个小的,毕竟是,”他想说孙子,又觉得也是孙女,一时卡住了,只好模糊地说:“毕竟是我们的第三代,怎么着也得管。”
林父没了力气,跟着附和,“说得不错,就这样吧,一定得好好想想。明晚九点,我和她妈还是悄悄过来,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的受罪。”他看了一眼女儿,鼻子发酸,落下眼泪,“小寒她,你们先替我们照顾一晚。”厉父厉母忙不迭地点头。
可是谁又能真正地休息呢?次日晚,刚到九点,厉母就开门悄悄让林家二老进来,其实一梯两户的房子,两家又门对门,根本不需要这么小心,但四位长辈还是小心翼翼,尽着一切可能,决不让孩子们受到一点风险。
又如昨晚一样,拉上厚厚的窗帘,闪着微弱的灯光,林父林母坐在床边拉着女儿的手,厉父厉母靠墙而坐,厉夏则抱着孩子站在床头。这孩子不像昨晚睡得那么安稳,怕婴儿的哭闹引起怀疑,厉夏只能一直抱着哄着。
林母心中一软,昨晚太过于震惊竟忘看看孩子了,她招呼厉夏过来,接过孩子,眼神温柔仔细。虽才十来天的大,但这孩子的面目依稀有自己女儿和厉夏的影子。也不知是该悲该喜,只是眼泪忍不住又流下了。
“别哭了,说正事要紧。”林父轻叹一声,对厉家三人说:“我和小寒她妈也商量过了,小寒,唉,还是我们接回家。一来呢,我们也担心,万一你们家有人来串门不小心发现了这情况,也不好解释。二来呢,虽然我们两家是对门,但我们也不能天天这样鬼鬼祟祟地到你家来看女儿啊,迟早得会被人发现怀疑的。我们想过了,如果有人到我们家发现了小寒,我们就说是在国外出事了,车祸啊生病啊,借口好找,怎么着都好糊弄过去。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尽量不会让人来我们家的。”
“唉,这样也好。”厉父接着说:“我和小夏她妈也是这样觉得。不过小夏她说得也有理,怎么着也得防备一下。老林,我和你们两口子商量商量,小夏和小寒呢,她们房间就隔着一堵墙,我们想法子在大衣柜那儿做个暗门,半人来高,能容一个人进出就行。正好衣柜挡着,也不会有人发现。如果有什么事,两个孩子可以随时从暗门跑到另一家,然后出去。你们看——”
林父直点头,“好好好,还是厉总想得周到。”他一向这样称呼上司的。
“什么厉总,这个时候不要说两家话,叫老厉。”厉父已然老了十岁,“至于这个孩子,有些棘手。”
“爸,这种时候,还讲什么面子,我也不在乎面子。”厉夏赶紧插话,“小寒这种情况,叔叔阿姨要照顾她,孩子肯定是我养的,就归在我的名下,本来也是我的孩子。”
“你急什么,”厉母安抚女儿,“你就是挺个大肚子回来,也是我们的女儿,还管什么面子。现在问题不是面子,而是不好对外说啊。不管说是你生的女儿还是小寒生的女儿,时间上都不对,八月份你们好好的才出国,九月份就有生了孩子回来了?”
“什么!”厉夏大惊失色,“才过了一个多月?不可能!”
“没错的,女儿,”厉母也是一脸地不解,“昨晚听了你说的,我和你爸都懵了,今天中午缓过劲来一合计,不对啊。你说你和小寒在山洞里面经过了大半年,可,可确实真的就只过了一个多月。你,是不是,记错了?”
“妈,我怎么会记错。小寒十月怀胎,这总不能是假的吧。”厉夏心中杂乱不安。自从在山洞中见到林小寒那凸起的小腹,她的脑袋就一直处于混沌中。后来面对昏迷不醒的林小寒,她也想了很多。当时的痴愣不过是潜意思的逃避,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怪物,不愿意承认那晚伤害小寒的人是自己,不愿意去想如何面对小寒和孩子。只是最后,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的良心到底不能让她懦弱下去。小寒忍受了巨大的痛苦来维护自己,她又怎能无动于衷,又怎能再让小寒和孩子去过那种实验室小白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