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妇人,你可知……”
“民妇知罪!”
不等龙大人问完话,甚至连惊堂木都没有拍下,陶陈氏就嚎啕大哭着认罪了。
她跪伏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民妇实在是太蠢了,随便被人忽悠了几句就做下了如此错事!”
先态度良好的认罪,然后又飞快的为自己解释:“可是民妇真的不知道会死人啊!”
陶陈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就是个无知妇人,哪里会知道这么阴毒的计谋啊!那人只是让我出面去找那个冯家的,让她给她婆母买柿子……”
她虽然在哭,但语速飞快,根本就让人插不进话去。
“我也没成想啊!我以为那柿子,不是给楚盈盈就是给果酱坊的所有人,让他们吃了都坏肚子或者轻微的不舒服,然后给楚盈盈带来点麻烦……”
“我想着,知道太多死得更快,所以我也就没打听……谁知道会死人啊!大人啊,我有罪,可是我真的不敢杀人啊!”
不得不说,陶陈氏很聪明。
三言两语,先声夺人,看似条理清晰,却模糊了一些重点,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这龙大人话都没有问完,就被她这么一顿抢白,气势却是提不上去了。
反而有种“她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感觉。
所以,龙大人下意识的看向了楚盈盈:“楚姑娘,你觉得呢?”
这一问,陶陈氏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神色,心中也是暗暗喊糟。
至于楚盈盈心中更是骂娘。
好个滑头的龙大人!
竟然把事情推到她头上来了!但是她又不能发作,因为对方打着的可是为了她好,给她出气的旗号!
她可以不愿意却不好生气,免得被人说不识好人心,或者是因为韩戈在,而恃宠生娇……
“龙大人,你身为九襄镇的父母官,难道还不会审案子了?要不要我向沈大人给你申请一个人,来帮着你审案子啊?”
韩焱烯四两拨千斤,一下就让龙大人傻眼了。
他一缩肚子,立刻说道:“怎么好意思麻烦沈大人呢?这种小案子,本官一定能搞定!一定!”
接下来,龙大人就开始审问陶陈氏了。
可是陶陈氏说的话真话很多,只不过是在一些重要问题上模糊了。
所以和其他人的口供也对得上。
不过这龙大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县令,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一拍惊堂木,冷笑连连:“陶陈氏,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那人直接出手就是千两银子,可能只是为了让人吃坏肚子吗?”
“这……这这这,民妇实在是愚笨的很,根本就没想到啊!”
陶陈氏目光躲闪,却咬紧了牙关不肯承认。
若是承认,那么她就是明知道可能会害死人,还助纣为虐了。
那和无意识的推波助澜差太多了!
要是他们一家还想在九襄镇生活下去,那么这个罪名就是绝对不能认的!
“到底是你愚笨呢?还是你把本官当成愚笨之人呢,还是有待商榷的!”
“来人啊,既然不肯说实话,那就上刑!”
这在古代,打板子的时候,一般都是去衣受刑的!
若是众目睽睽之下,被脱了衣服打板子,那她还怎么活?
陶陈氏当时姬慌了,她哭喊着磕头:“大人啊,民妇是真的不知道没想那么多啊,民妇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就想着让楚盈盈出丑了,大人啊,民妇真的没有说谎啊!”
陶陈氏哭的是真情实感的,身后的一大帮儿子还有男人也跟着一起求情。
可龙大人怎么会在乎呢?
这件事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才能给韩将军一个交代,所以他是不会松口的。
命令一下,就有衙役搬上春凳,然后将陶陈氏按在凳子上,脱掉裤子,掀起上衣,露出臀背来,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这一棍棍,打在皮肉伤,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就能听到陶陈氏呲着牙吼叫着,大哭了起来。
每次棍棒落下,都能看到陶陈氏扯着脖子哭喊起来,甚至能够看到她的嗓子眼……
不过十几次,就见了血……
可陶陈氏还是咬着牙,不肯认。
龙大人皱眉,这情况有些棘手啊。
若是陶陈氏不认,有韩焱烯在,他还不能加重惩罚……这可如何是好啊!
空气中,渐渐地弥散开血腥味了。
楚盈盈有些不适应的偏过头去。
她并不觉得陶陈氏可怜,只是还是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要是不舒服,你就先去外面等着吧。”
“好。”
韩焱烯要留下来,确保公正。
倒不是为了陶陈氏,而是不想耽误查找真凶的机会。
韩焱烯看了一眼林森,后者立刻跟了出去。
现在韩焱烯可以说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让楚盈盈一个人出去,他有些不放心。
楚盈盈也没有去哪里,而是在县衙最前面一条街上,找了一处街边卖点心的摊子,坐下要了一碗藕糕,还有一碗椰子水。
她小气的没有给林森要。
但是林森还是跟了过来,自己要了一碗椰子水。
等东西上来之后,林森就先开口了:“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无论你和将军如何,那都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应该干涉的。”
楚盈盈哑然,她错愕的眨了眨眼,没有想到对方上来就会说这些。
不过……
无论你和将军如何?
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