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害喜?
望月顺势抬头望了下窗户,“只怕在屋里睡呢,这两日侍画姐有些神不佳。”
月荷这便点头:“知道了,你去忙吧。”
待望月走远,她便推门入内。只见左首靠墙一张绣床上,一玲珑背影躺在那里。便轻手轻脚上前,到了床沿往她身上一推:“这会子便睡,你们主子倒好,也不管你。”
侍画被推醒,转过身坐起,恹恹道,“你怎么来了?”一面掩口打着呵欠,一面披衣下地。月荷推了她回去:“若是身上不好,倒不必起来了。”侍画便就坐回去,偏着身子将床头烛光拨亮些,拢手与她说起话来。月荷瞧了她脸色半日,只见往日红润脸庞上却显苍白了许多,便举起烛台凑近了些照,越发发觉她无打采,憔悴无力。
“你这又是怎么地?可曾看大夫不曾?”
侍画抚了抚脸,不以为然道:“不妨事,怕是快来月信了。每个月皆有这毛病,来了之后便就好了。你怎么来了?”
月荷这便放了心,打趣她道:“我来瞧瞧你,顺便来打听打听,什么时候可喝上你的喜酒?”
侍画没好气,“别提了自打上回那事闹出之后,那没良心的连说没空,已有大半个月不曾理会我了。我听说老太太私下给‘她’下了禁令,不许与府里男子来往,只怕他是怨我因此破了他的好事,令他没得机会与那边亲近了罢可这能怨我么?我也不曾想到老太太竟会这般”
月荷听着她发牢骚,哼了声笑道:“依我说,你这事也确是忒大胆了些如今还不是落了个吃力不讨好,人没赶走,自己也没落着啥好处?”
侍画一听来了气:“那依你说怎么办?‘她’竟要丫环们来与他串通,他们俩若是自个儿真勾搭上了,还能有我什么事?我总不能由着人欺负到自己头上”
月荷见她如此,便道:“罢了罢了,总之是过去了的事,不提也罢。我出来这半日,也该回去了,你且睡罢”
……
日子进入三月,便跟流水似的过得飞快了,眨眼间湖岸的杨柳已绿,桃花已开,再有十日,瑾芳的嫁期便就到了。
刘府亦是有身份的人家,这桩亲事又许得理亏,大太太格外留心,提前半个月就开始了布置。出嫁当日倒还好办,只是按规矩翌日新婚夫妇需得回门,这倒又需得费些心。那新姑爷本就病在床上,介时回门又该如何,还需请得媒婆前来商议。
这里正房中忙得不亦乐乎,大老爷向来不甚关注这些琐事,大太太因了前番之事,心思淡了许多,也懒得理他。凡事只与老太太三太太商量着办,倒也差不多了。
近日四姑娘跟着先生读书,少往三房来,三太太乐得清闲,除每日早间与大太太坐一处叙叙话外,便陪着老太太抹牌,或是在屋里教教下人们针线,便连身边人也跟着闲了许多。
这日趁着晴日方好,几个丫环便凑在园子里绷架做绣活儿,望月也在其内,仔细瞧着三太太与众人示范鹦鹉眼的绣法,姐妹们说说笑笑,倒也快活。
一时侍画端了茶来,与太太道:“今年的新茶,底下人赶趟儿送上来的,太太快尝尝罢。”三太太素喜绿茶,一闻那香气,已知是雨前龙井。当下放了针线,伸手来捧茶碗。忽然间侍画两手猛地一抖,茶盘跌翻在地,两手不由自主按着腹部,弯腰作呕起来。
众人皆吓了一跳,好在三太太不是那爱计较之人,当下便抚她背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