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侃手上一松,狠狠抓住若木华,怒吼道:“你别死!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可是若木华哪里还有气息,无论他怎么摇晃威逼,再也没有什么解药了。
蹇宾这么想要一个孩子,只是,今后他真的和子嗣无缘了吗?
齐之侃懊恼地以拳捶地,心中恨透了若木华。
启昆帝带着侍卫匆匆赶来,便只看见这样的情形,他不知齐之侃为何如此悲痛,只得命侍卫去将他扶起。
“参见陛下。”大长老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
启昆帝也回礼道:“十多年未见,大长老依旧如此矍铄。只是刚才不知发生了什么,寡人忧心不已,还请大长老为寡人解答一二。”
“老夫也有此意,不如找一处清净地与陛下详谈。蹇宾受了伤,需要静养,还烦请陛下派医丞前来为他调养。”
众人离去后,自有医丞和小侍前来服侍。齐之侃失魂落魄地走到殿外,忽然又想到若木华的话,蹇宾并未听到,大长老又不知他们说的什么事,这样一来蹇宾不就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了吗?登时不由转忧为喜。
他不在乎子嗣之事,人生短短几十载,万事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有相爱之人作伴,又何须奢求其他?
今后不若告诉蹇宾,是自己的缘故,战场上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子嗣了。若是蹇宾喜欢,就收养几个孩子也未尝不可。
这样畅想着日后的生活,忧思顿时一扫而光,脸上不知不觉带了笑意,大步回转殿内,他要好好守着医丞为蹇宾救治才是。
满园新绿,山色空蒙。春日的斜风细雨之后,连空气里都带着醉人的花草甜香。
公孙钤与陵光撇开侍从,单独出来踏青。
淮西丘陵起伏,河道密布,气候s-hi润,又赶上这春日里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的盛景,二人一路走着,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郊外。
“光儿,你累不累?”公孙钤将陵光拉上一处较陡的山坡问道。
陵光摇摇头,笑道:“难得你有空,趁着春景未过,我们出来走走,这一路美景还看不完,哪里会觉得累。”
公孙钤在淮西郡府学院寻了一个教员的职位,年后便忙碌了起来。开春了又一直y-in雨连绵,今日难得休沐日,天气又好,便索x_i,ng带着陵光出来逛逛。
时值春耕,故路上行人并不多,行至山中,人烟便更是稀少起来。
二人贪看美景,走的远了些,不知不觉进了山谷。忽而听到一阵泠泠琴音自不远处传来,二人相视一眼,便偱着琴音而去。
只见山间凉亭中,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人正在抚琴,有人击掌和歌,琴音浄淙清越,雅趣盎然。
一曲结束,众人拊掌,见到公孙钤二人站在凉亭外,便邀他们进来共聚。
“打扰了。”公孙钤微微施礼,便带着陵光走进亭中。
“泠泠七弦上,静听风过林。这位兄台的琴音悠远平和,实是雅音妙乐。”公孙钤赞道。
“兄台过奖了。”抚琴之人起身施礼道:“在下姓庄,名绥,不知二人如何称呼?”
“在下公孙钤,这是在下的内子。”公孙钤笑着介绍道。
“公孙乾?”众书生对视一眼,惊叹道:“竟和副相公孙钤音重名了,大概字是不同罢!”
公孙钤微笑不语。
一书生略带歉意道:“我们听说公孙大人的名号,一时失礼了。只是我等仰慕公孙大人已久,却也无缘得见,实在可惜。”
陵光看着众人,好奇地问道:“众位公子,因何仰慕公孙大人?”
“夫人有所不知,公孙大人是公孙丞相的嫡孙,公孙世家乃是朝中不可多得的清流一派。家风甚严,人才辈出,乃是我钧天国最为出色的世家。”
另有一人道:“公孙大人刚及弱冠就被陛下赏识,入朝为官,提倡大力发展文教之道,后又平定遖宿有功。只是曾与他有过婚约的成安公主不幸殒命遖宿,公孙大人心痛不已,故而辞官归隐,带着公主的遗躯不知所终。这样才华过人,光风霁月,却又有情有义的名士,正是我辈效仿的楷模。”
公孙钤被他们一番夸赞,不由面上浮现了些尴尬之色。只是陵光听他们将自己的心上人说的这般好,也无心计较在他们口中自己已经“死”了之事,一时间心头喜悦,遂眉眼弯弯的追问道:“那公孙大人他果真有这般好?”
公孙钤对着他摇摇头,陵光却只当没看见,依旧期待地望向众人。
“倒还不止这些,公孙大人在晏州时,修筑水利,盘查人口,还训练了民夫为临时兵员,及时补充了边境守军不足的情况,才得以遏制现在的遖宿王,也就是当年的毓骁王爷的率兵进犯,当今朝堂,无出其右···”有一名最为推崇公孙钤的书生说起他的事迹,满面红光,好像是在宣扬自己的事迹一般滔滔不绝。
陵光看了看公孙钤,只见他面上勉强维持着笑容,眼神闪烁。想他一向恪守君子之道,这些话若是听人传闻还好,被这样当面夸赞,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实在是让他进退维谷。不禁捂嘴偷笑,只是有面纱遮掩,众人未察觉罢了。
“此话不然,我倒是觉得仲大人的才学政绩较之公孙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另一个书生忽然站起身反驳道。
“仲大人为人聪慧太过,事糜巨细,算计无余,我觉得他不及公孙大人的风范。”那位公孙钤的崇拜者立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