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论你爹去看人也好,定亲也罢,都由张家人出面,直到把她娶进门,这件事就算成了。不过在此之前,一定要确保没人认出百合,你能做到吗?”
杜应虎一听这个办法,觉得可行,自古就有‘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说,何况只是个卖豆腐的,当下就高兴地抱住秦氏道:“娘,太好了,您为我想得太周到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您太厉害了!我这就是照您说的办!”说着就着急忙慌的向外走去。
秦氏急忙叫住他道:“唉,你回来!没钱怎么办事啊?”说着就从袖袋里拿出了一撂银票。
杜应虎这才想起自己一时高兴竟然忘带钱了,忙回来拿过秦氏手中的银票,问道:“娘,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秦氏道:“这钱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私房钱,本想应付不时之需的,连你爹出事的时候我都没舍得拿出来,要不是为了你,娘这辈子都不会把它拿出来用的,你可要花得仔细一点,千万不要再去赌坊了,知道吗?”
杜应虎忙道:“我知道了娘,这个时候我哪儿还有心思去赌坊啊?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按您说的去做,您就在家等消息吧。”说着就把银票揣进怀里,乐颠颠地出了门。
他先到张家将事情说了,又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张家人自然高兴,平白得了这么多银子,这可是他们卖两年豆腐都赚到的啊!
说通他们之后,杜应虎又去了温香楼,跟百合把事情经过说了。自从秦氏走后百合就一直在房中焦急地等着,此时听了这话,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她终于可以脱离这个苦海,不用再靠卖笑度日了。
当下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急忙去找老鸨为百合赎身。老鸨一听她要走,却是诸多刁难,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走,只说希望她再帮帮温香楼,等培养出了新的花魁再走。百合自然是不愿意的,杜应虎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心疼钱了,说道:“妈妈,你要多少钱才肯让百合跟我走,您说吧,钱不是问题。”
老鸨一听,立刻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一千两银子。
虽然知道她是趁火打劫,但是杜应虎也没有办法,忍着痛付了钱,又道:“妈妈,我还有一件事要求您,就是百合被我赎身的事,请你先帮我们瞒一瞒,千万不要说出去,等过一阵子再说。”
老鸨一听,就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将银票拿在手里扇着风,笑道:“杜公子,我这方面是好说,可我管得住自己的嘴,可管不住别人怎么说不是?这南城里谁不知道百合是这里的头牌?如今她跟了你,我自然要跟别人知会一声,不然人家见不到她,还以为我转手将她卖给了别人,那误会可就大了。”
说着吹了一下自己手指甲缝隙里的灰尘,又搓着三手指道:“不是我老婆子不想帮你,实在是难堵悠悠众口啊。”
杜应虎见她如此,知道她还想要钱,勉强笑了一下,道:“妈妈,您放心好了,只要您帮了我们,我绝不会亏待你的。”说着又咬牙往她手里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道:“只要您替我们保密,其他的都不成问题,有劳了。”
老鸨一看那银票,立刻笑得花枝乱颤,眼睛眉毛都挤在了一起,说道:“哎哟喂,您这话是怎么说的?不是我说,您出手还真是大方,我们百合跟了你呀,以后真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既然你们郎有情妹有意,我怎会忍心拆散你们幸福的小两口?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好人做到底成全你们。你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说着就乐颠颠地将银票塞进了袖子里。
百合和杜应虎虽然心里都有气,但是也只好由着她。拿到了卖身契,一回到房里,百合就迫不及待地将它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烬,又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打成了几个大包袱。其间老鸨还多进来次察看,看这个也好,看那个也想留下作记念,百合懒得与她争辩,只要不是太值钱和重要的东西都给了她。然后一刻也不停留,连夜就跟杜应虎一起乘着租来的马车到了张家。
张家人早就将里屋的一间空房打扫了出来,见她到来,一家人忙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杜应虎又小心叮嘱了他们一番明天要注意的事情,就回家报告秦氏去了。秦氏听了觉得他做的还算不错,只是心疼那一千一百两银子。
第二天吃过早饭,杜其昌跟他们知会了一声,就带着礼物去张家看百合。那张家的豆腐店很小,就在猫儿胡同的一个小巷子里。这里是个偏僻的所在,一般不是住在附近的居民都不知道这里还开有一家豆腐店,因此生意也不是太好。秦氏也正是看中了这几点,才选中张家作百合的‘娘家’。
杜其昌一行人抬着礼物,逢人就打听,终于左弯右拐地找到了张家。一拐进那条巷子,离老远儿他就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正在豆腐店里忙碌着,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粉色衣裙,头上梳着最简单的发式,棘钗布衣,身上并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却掩不住花容月貌的姿容和窈窕多姿的身段。
他看后非常欢喜,心想没想到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居然住着这样一位豆腐西施!
他挥了下手,命家人抬着礼物继续前进,跟他一起来到了豆腐店门前。近前一看,这豆腐店确实小得可怜,说是店,其实只是在住房门前搭了几块铺板,摆了几盘做好的豆腐。那豆腐正在冒着热气和豆腐特有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