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了看咏儿的伤势,又探了探她的脉膊,叹道:“她伤得实在是太重了,而且失血过多,幸亏及时上了药,不然可能会有命之忧。我给她开几副补血生肌的药调理调理,好好休息的话,躺个十天半月应该就没事了。”说着就走出去给她开药。
杜永芙打赏了他,又叫人把他送出去,自己就陪在咏儿身边,亲自照顾她。虽然她对下人一向刻薄,但是咏儿跟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是她的心腹,有什么事都能帮她出主意,这次她被打,多少也跟自己的任有关,她对咏儿多少有些愧疚。
一连好几天,她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是陪在咏儿身边。咏儿接连发了几天的高烧,虽然吃了药,但那药毕竟只能医治她**的创伤,医治不了她心里的创伤。她的神智也偶有清醒,但只是睁开眼睛看看,没一会儿又迷糊过去了。杜永芙担心她的病情,整日不离左右。
别的丫头见了这个情形,除了感到吃惊之外,也多少有些感动。本来她们还以为咏儿这下失宠了,没想到她会因祸得福,除了羡慕忌妒恨外,对她的照顾也不敢怠慢了。
十几天后,在杜永芙的悉心照料下,咏儿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了,烧也退了,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经过这次遭遇之后,她的心却冷了,她恨秦氏的冷酷,也恨杜永芙的虚情假意,更恨这宅子里所有恨不得她死的人。虽然杜永芙照顾得她无微不至,但是她觉得这是她应该为自己做的,自己服侍了她这么久,她服侍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如果她在杜家真的是个可有可无,可怜可笑的可怜虫,那么杜永芙嫁人之后,她也得为自己找好后路了。
再说赫连左,自那日凌辱了杨荔枝一番后,他又夜夜宿在回春阁,好像杨荔枝本就不存在一样,但是她的倩影,却无时无刻不在他的面前飘荡。他人虽然留在羞花处,心却最飞到了飞凤阁。动不动就发呆,出神,或心事重重的,对羞花的话总是充耳不闻,或会错了意,这让羞花心里非常恼怒,她断定他是移情别恋了,心里更加踏实不下来。
看起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得想办法尽早除掉杨荔枝。上次让她侥幸逃脱了,还因祸得福得到了赫连左的宠爱,她就不信她的运气永远会这么好。再动手的时候,她一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绝不会再落空!
杨荔枝现在已经不再化很丑很浓的妆,而是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她想既然她的身份已经被人知道了,真容也被赫连发现了,她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以前在杜家的时候,羞花看惯了她的美,已经有免疫力了,可赫连左和家中下人却都是惊为天人。他们本以为她是母夜叉转世,没想到原来她是七仙女下凡,看到她都神情恍忽的,无法集中神做事。
但是在惊叹之余,下人们也在背后指责杨荔枝的蛇蝎心肠,因为他们听说杜其昌是在她的授意下被抓进府中大牢的,要不是老爷明察秋毫,发现得及时,杜家父女就要屈死在牢狱之中了,这样的人,光美有什么用?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杨荔枝听到这些话并不在意,因为这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只要能保住两家的关系,就算再怎么受委屈她也不在乎。
这几日,赫连左因为忙着筹划杜家家产的事,一连几天都在书房跟手下商量密谈,没去回春阁,更没去飞凤阁过夜。羞花见不到他,日日独坐在房里生闷气,感觉异常烦闷。无双见她双眉紧锁,脸色郁,知道她是因为赫连左在烦。
在府里这么久了,什么事她都见过,这种争宠的事更是屡见不鲜,她觉得羞花心狠手辣,将来一定能坐上正室的位置,既然这样,她就要是帮她完成大业,也许将来能有个好的发展,打定了主意,她便问道:“主子,您是不是在想少爷?”
羞花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郁闷地道:“少爷这几日都没过来,一直闷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无双道:“主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派小春子一直在凌宵阁盯着呢,他说少爷这几天吃住都在凌宵阁,从没有出来过,也不让任何人进去,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要不您亲自去看看?”
羞花道:“他不让人进去,我又怎么能进去?”
无双道:“少爷的吩咐只是针对那些闲杂人等,您是他最宠爱的人,他怎么会不让您去呢?说不定见到你他还会非常高兴呢。”
“真的?”羞花沉吟了一下,虽然她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人,但是现在她却对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信了,想了想她道:“也好,不过一定要有个名目,这样吧,你让厨房做几道他最喜欢吃的小菜,中午的时候我送过去。”
无双见她答应了,眉开眼笑地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中午的时候,羞花心打扮了一番,没有吃饭,拿着让厨房准备好的提篮盒去了凌宵阁,心想到那儿跟赫连左一起吃。一到门口,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进去,门外的两个守门的家丁却拦住她道:“花夫人请留步,少爷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的。”
羞花看了他们一眼,怒道:“连我也不可以吗?”
两个家丁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花夫人。”
羞花气愤道:“我是给少爷送饭来的,要是他饿坏了你们负得起责吗?快点让开!”说着就推开他们往里冲。
家丁看到她手中的提篮盒,但还是说道:“花夫人,少爷的饭一会儿自有人会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