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赞赏地打量了唐无勋一番,笑眯眯地对老太婆夸道:“你看这小伙子,背着这么大一把剑,肯定有把子力气呢,比我们那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
说完他哈哈一笑,对唐无勋道:“小伙子,给我老人家让个道儿?”
唐无勋默默地让到了一边,看着老头子牵着那条狗带着老太婆走了过去,决定下次见到陆小凤就让他尝尝被重剑拍飞的滋味。
没错,这个老头就是陆小凤扮的,看他牵着一条狗就知道了。
陆小凤迈着方步渐渐走远,还边走边叹气:“管家和管家婆又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真是的,老爷我可不花钱养闲人啊。”
花满楼微笑着拍拍他家阿勋的肩膀,有些促狭地说:“叶兄,你可是被占了便宜了,平白被人当了儿子比。”而且那个占了他便宜的人还是陆小凤……
唐无勋看他心情还算不错,便觉得自己被陆小凤占了便宜也没什么了。
说是要探探虚实,其实他们也就是看看司空摘星说的那几个人到底长什么样罢了,陆小凤和那个老太婆他们已经见过,至于那个扮成陆小凤的“不成器的儿子”的,大概就是中午时在大堂观察他们的那个儒生,还有一个管家和管家婆,目前还没有见到。
由于不好明着打听,陆小凤又说那管家和管家婆没有回来,两人就在大堂要了一壶酒,几碟小菜浅酌起来,暗暗观察大堂中来来往往的人,当然,由于花满楼看不见,主要是唐无勋观察的。
不久之后,唐无勋就锁定了目标,那是一对老夫妻,穿得不是多富贵,但也并不寒酸,看起来就像是富贵人家的那种有点身份的仆人。
他和花满楼的耳力都十分敏锐,再运功一听,就清楚地从客栈大堂嘈杂的人声中听出了想听的信息。
“明天你去遛狗?”那管家婆问道。
“这好像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那老管家叹了口气,说道。
“是不是最后一次?”管家婆又问。
老管家道:“是的,绝对是的。”
他们终于决定要对犬郎君下手了。
唐无勋偷偷在桌子底下抓住了花满楼的手,然后在他掌心写字:“跟不跟?”
花满楼微笑着轻轻点头,跟他碰了一下杯。
当天夜里,司空摘星潜入了花满楼的房间,差点被偷偷溜过来睡的唐无勋一飞镖弄死,还好他轻功高明闪得快,才能听他们说了今天听到的管家和管家婆的对话。
“那我去通知鹰眼老七的人了,”他鄙视中带着点儿羡慕嫉妒恨地瞪了床上的两个人一眼,“在外面还那么黏糊,小心被抓j,i,an在床!”
第二天是个晴天,早上花满楼和唐无勋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陆小凤那一行人也正在大堂里。
陆小凤一副大爷的样子,支使着他的“儿子”给她夹这个菜夹那个菜,他那老太婆坐在一边似乎看热闹看得很开心,他的那条狗趴在他脚边甩着尾巴,狗链拴在桌腿上。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堂倌招了招手,问他,“你今天好像还没帮我遛过狗?”
司空摘星点头哈腰,“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慢着,”管家突然道,“老爷,还是我和管家婆去吧?”
陆小凤眯了眯眼睛,拖长了调子,“哦……那就你们去吧。”
管家解下狗链,和管家婆一起牵着狗出去了。
唐无勋的视线往门边一转,清楚地看到客栈大门对面有个小乞丐对他比了一个“七”的手势,然后跟上了管家和管家婆。
他把头转回来,继续吃他的早餐,看起来十分闲适从容。
陆小凤的那位“儿子”隐晦的目光终于从他和花满楼身上移开了。
花满楼喝下最后一口粥,微笑着问:“叶兄,你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出去逛一逛吧?我听说这城里有好几个地方景致不错,我们又不急着赶路,不如去看看?”
唐无勋放下手里的筷子,点了点头,“走吧。”
两人就像散步一样慢悠悠地出了客栈,走了一段之后,一个儒生和他们擦肩而过,低声而快速地说了一句:“他们从东门出了城。”
两人转而向东门去,然后找了个僻静的小巷子,唐无勋一键换装换回了唐门的装备,抱着花满楼用飞鸢高高飞起,向城外而去。
花满楼不禁问:“不怕被人看到吗?”
“不要紧,”唐无勋调整了一下方向,笃定地说,“一般没什么人会往天上看的,就算看到了,我们飞得高,最多也是被当成大一点的鸟类而已。”而且他刚才起飞的时候速度是很快的,唐家堡的轻功的特点就是起飞速度足够快,飞的高度足够高。
确实如他所说,并没有什么人会往天上看,他们没一会儿就飞到了城外,远远地看见了牵着狗往僻静地方走的管家和管家婆。
越往城外人烟越荒芜,最后他们走到了一片茂密的草地中,由于是春天,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野草已经高得没过了那条狗的头。
唐无勋飞到他们上空的时候,管家正高高跃起,巨大的拳头锤向了狗的脑袋,那条狗几乎是叫都没叫一声,就被他打得脑浆迸裂而死了。
管家婆突然大呼一声,“不对!不是这条狗!”
管家沉着脸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划开了狗的肚子,结果自然是没有在里面找到一个人的,他怒道:“我明明看见犬郎君钻进这样一张狗皮里,然后就变成了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