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季无可辩驳,是他太过掉以轻心,蜜里调油的日子令他认为季宁已经可以功成身退。
“你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你的妹妹前脚伤害了你,后脚你就忙不迭地打听我的消息,你还说你只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她说的那么好?你还真是令我咂舌。我他妈活该被你玩得团团转!毕竟你为了报复辛联芯,连自己的身体都能舍出来,让我上了你一次又一次。”
难听的话,辛季觉得自己听了不少。从当年的养母到后来不懂事的辛联芯,每句话都难听得不得了,刀子似的往他身上扎。但现在听到申呈南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他才发现那些不过尔尔,全比不过申呈南的这些话,一刀一刀全扎在他的心上。
申呈南正值气头上,十八年来他没生过这么大的气,强烈的被背叛、被辜负、被欺骗的感知令他的理智早已出走,只剩下满腔对辛季的愤怒。他看着面前脸色发白的人,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对谁都可以张开腿?只要能达到你的目的,你完全可以不择手段,不值钱的身体又算得了什么!你有廉耻心吗?不对,我看你连心都没有!”
辛季的确是哭了,眼泪里不带有一点虚假成分。他知道申呈南是在生气,可是这些话把他的心戳得千疮百孔。他哭着叫申呈南:“呈南!”然后他听见申呈南说:“你还装什么装!”
他现在是个挣扎着要上岸的人,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在岸边的申呈南身上,而申呈南一句话就将他推回了水里。
岸好像上不了了,可他也不想就这样溺死在水里。
“叩,叩……”
申呈南刚刚洗完澡出来,正盯着手里的毛巾发呆。他刚刚洗澡的时候,耳畔突然回响起七月中旬那天,他对辛季说出的每一个字眼。每一个字以恶毒的方式组合在一起,句句违心,也句句诛心。
他听见房门被人敲响,把手上的毛巾往头上一搭,一边随意地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把房门拉开。
申垣垣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小笔记本,申呈南看了一眼觉得那个笔记本有点眼熟。
“怎么了?”他问申垣垣。
申垣垣把笔记本高高举起来,递向他:“今天,辛季哥哥,让我给……给舅舅。”
申呈南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