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有种预感,皇上到这方世界怕是做了不少事情,只是当务之急,云瑶是想找到自己的家人,云瑶急的恨不得逼眼前这两个知道她家搬到哪里的人说出来,可惜身为鬼身,倒是没这个能力。
不过也许是云瑶忽然有了心想事成的能力,只听赫舍里氏凝重的说道:“玛尔赛,以防万一,你还是亲自去一趟你姑奶奶那里,说不得当初你祖父给你姑奶奶留下了什么东西,才会让皇上另眼相待,那些好东西落到他们手里可都是糟蹋了!”
说着赫舍里氏和玛尔赛脸上都流露出一丝贪婪,玛尔赛义正言辞的说道:“额娘说的是,好歹是玛法的东西,论起来可得收回来供奉祖宗才是!”
云瑶已经顾不得心中再见家人一面了,担惊受怕的看着这两母子。没人比云瑶更清楚,当初舅舅确实是在临死前给阿玛额娘留了些东西,可那些都是保命用的,即使当初自己无奈进了宫,自己都没让阿玛额娘动用,因为那是家族再次兴起的根本。
可若是以玛尔赛和赫舍里氏如今的能力,自己娘家怕是也会因为这个家破人亡!云瑶这时候只寄希望于皇上来此之时好歹给自己娘家一些护身符!
云瑶见玛尔赛出府离开,连忙从沉思中醒来,跟了上去。跟着玛尔赛的马车来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地方。云瑶有些恍然,这里好似是额娘当初的陪嫁里的一个两进的宅院,记忆里自己好似来过这里,而且这也是当初舅舅图海被罢官之后,额娘把舅舅一家接来住的地方,因为自己常来打扰舅舅,所以对这个院子还是十分熟悉的。
只是云瑶没想到,这个地方倒是成了阿玛恶念过得栖身之地。云瑶没有跟在玛尔赛身后,反而先一步进入了院子里,来到了正房,云瑶看见了里边苍老的两人,眼眶一热,不由想落泪。
云瑶先前已经是皇后,常常召见额娘进宫说话,可那时额娘保养的十分好,瞧着只是三十多岁的贵妇人,但如今瞧着,这个世界现在不过是康熙三十二年,阿玛额娘竟然已经比自己前不久见得苍老的许多。
云瑶心痛之下忍不住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阿玛额娘,可是云瑶忘了自己如今的情况,根本不能触及额娘阿玛。
“老爷,我好像觉得瑶儿回来了!”头上已经有了不少白头发的马佳氏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吴禄。让吴禄本就弯着的腰更加佝偻。
吴禄好似叹了一口气,安慰马佳氏道:“今天是头七最后一天,说不得瑶儿真的回来了!”
马佳氏闻言一喜,道:“若真是如此,我去和瑶儿说说话!”
吴禄双目悲痛的看着马佳氏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痛苦,自从女儿的死讯传来,夫人她就变成这样,吴禄只庆幸不知为何,皇上没有把瑶儿葬在妃陵,反而费尽心力的迁出了宫,还给瑶儿找了一片山清水秀之地作为埋骨之地。
如今瑶儿还在家中停灵,女儿的灵位好似成了夫人的寄托,不能离开片刻。吴禄不想夫人真是神志不清下去,可更不想她面对失去女儿的痛苦,只能任由马佳氏有些神经质的行为。
正在吴禄哀叹自己的夫人时,忽然听到门外喧哗,面上不由一变,说来这阵子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了皇上似乎对女儿另眼相待,有很多上门打探消息的人骚扰,这让吴禄很是不悦,这些人让女儿走的都不消停。
吴禄知道因为女儿进宫挂名的都不是钮祜禄氏云瑶,而是被嫡支钮祜禄家偷偷改成了包衣出身,所以吴禄得知女儿葬在宫外,心中也松了口气,好歹没让女儿身后被人议论。
只是吴禄没想到这件事引起的风波这么大,吴禄都担心女儿死后怕是也不得安宁,今日是头七的最后一天,这些人丝毫不讲礼数,非要这个时候上门,吴禄只恨不得把这些人都轰出去,可惜他没有那个底气。
无奈之下吴禄只能叹了口气出门迎接不知哪里来的恶客。只是吴禄没想到的是,来的居然是玛尔赛,不过吴禄不觉得玛尔赛是念着亲戚情谊过来的。
对面的玛尔赛见吴禄面上一片冷肃,心中暗骂,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嫡亲的姑奶奶还在这府上,论起来,如果姑奶奶要教训他,他额娘也得受着,不过玛尔赛对这个姑奶奶没什么好感,前头因为玛礼善的事情,自己玛法的妹妹也就是姑奶奶,可是狠狠地教训了自己一顿,所以玛尔赛只能带着笑意请安道:“玛尔赛见过姑老爷,贸然来访,打扰姑老爷了!”
吴禄见是玛尔赛,又见他丝毫没想到,或者说想到了却没有在意,今日是云瑶头七最后一天,因为辈分的压制,吴禄也任性了一回,冷笑了一声,道:“既然知道冒昧打扰,就不该来!来人送客!”
一旁忠心的老仆领命之后,走到玛尔赛跟前请他出去,玛尔赛本来不解为何吴禄是这个态度,但是看见吴禄还有那个老仆满身素白,猛地回过神来,想到了那位死后被送出宫的表姑,心中不由一个咯噔。
说实话他是真忘了此事,见吴禄面上态度阴寒,虽气急,但到底顾忌着皇上和那表姑的关系,不敢多说什么,只道:“是玛尔赛疏忽了,竟是不知是表姑头七,还请姑老爷勿怪,改日玛尔赛再来拜访姑老爷!”
玛尔赛倒也知道能屈能伸,脸上虽然难看,但却没有和吴禄硬顶着的想法,很快离开了这个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