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和我在一块儿,我和他说,你不用通知了……”
易辰等他挂了电话,“谁呀”
“邹子恒,说下周六初中同学聚会。”季楷扬把手机放回兜里,“去吗?”
季楷扬订了机票才发现这个聚会的日子实在是赶巧,就在他俩生日的前一天。
“那要不多待一天再回来?”易辰凑过来看了眼电脑屏,趴在季楷扬肩膀上和他商量,“就在老家过生日吧。”
同学聚会订在晚上,下午的飞机到了n市,邹子恒开车来机场接他们。
张韵去世以后,他们每次回来都是直接走外环去扫墓,没有进过市内,今天从市中心过一圈,才发现不到两年的时间,城市的变化也已经很大了。
“我记得那里以前是个海洋馆?”易辰指了下不远处的一个建筑。
“是。”邹子恒说,“这几年一直在亏损,去年就拆了,改成商场了。”
“拆了?小学以前还每年都发票让我们去,完了还得写周记。”易辰带点惆怅地看了一眼,又想到什么,笑起来,“每年都写实在是太烦了,我有一年就在作文书上抄了一篇写去海洋馆看企鹅的,交上去就被发现了,老师特生气地骂我说这家海洋馆根本没有企鹅,完了让我重写,写两篇。”
他手肘轻轻撞一下季楷扬,“好像有一篇是你帮我写的?”
季楷扬摇摇头。
“我记得是你写了一篇啊?”
“你记错了。”季楷扬强压住嘴角的一点笑意,“两篇都是我替你写的。”
邹子恒在前面大笑起来,“哎,你以前那么讨厌写作文,现在还靠这个吃饭?”
“这跟写作文不一样,再说了,我为五斗米折腰行不行?”
易辰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的都是季楷扬写的。他一听说要写两篇,回家就开始愁,又不敢告诉家长,一直愁到十点过,作文本上还是一片空白,更慌了。抽抽噎噎地从家里溜出去找季楷扬。张韵那时都睡了,他哭得太久了,也困。季楷扬给他开了门,拿毛巾给他擦了脸,让他在自己床上睡。然后开着台灯,坐在书桌前,写完了这两篇。
他们说笑着,到了事先订的饭店。路上有点堵车,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
n市的景物对他们而言有些陌生,人也不见得能熟悉到哪里去。除了那几个时常有联系的以外,剩下的几乎都是听到名字还得反应一会儿才能出过往的记忆中找出对应的身影。
同学里面有的出来工作了,有的和他们一样在读研,也有些出国留学了,这次根本没有来。
等到九点,有两个女同学说要先走,还得回家哄孩子睡觉。易辰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这才多大?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