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中,包括耿老大,张顺德,耿秋堂,一辆驴车及驴车的主人老王,李村长的儿子老李,以及一位瓦工木匠师傅,即是帮少安家修灶台的那位李师傅。
几个人受耿老大召集,草草用过午饭便随着出门前来。因着不了解情况,一行人并不如张顺德般心情沉重,一路走着也不见紧张神色,相谈甚欢。只是耿老大观察着自家女婿,见他与旁人并无几句言语交谈,心下叹气。
这小子若是与村中人关系好些,也不至于他家闺女受那般大的罪。除了张家人,这一路过来也有不少人家,竟是没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他张顺德既与人无淡交,背着的还是个一身染血的妇人,无人理睬也是自然了……
这般思虑着,耿老大不免想到自己还未出嫁的宝贝二女儿,只觉今后选婿更是要擦亮眼睛缩窄条件才行……
另一头,与耿秋月吵嘴后,袁少安憋着一肚子气去了刘家,找到刘望喜好一通撒气。正巧刘家大人都出门干活,孩子跑出去野了,只得刘望喜独自在家中,可不就遂了少安的意,一路闯进去如入无人之境,大有破门而入打家劫舍的架势。
“刘望喜!你个龟儿子!都怨你都怨你!我都被那耿胖妞气死了!”
反正左右无人,少安便如理智荡然无存一般,上来就是一脚,朝着刘望喜的腿部重重踹去。后者本是一脸安慰的迎出来,见她这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当即闪躲开去,避了这要命的一击。
“喂!有没搞错!我还以为你那么有良心来看我咧!不跟你闹啊,我这会儿心里正堵得慌呢!”
“你堵个鬼你堵!”少安踢空踉了个跄,站定了瞪过去,出一口大气,撩起摆下来的凌乱秀发,没好气道。
“我去找彭冬良了。我就搞不懂了,那家伙真有那么好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刘望喜甚是懊恼,抱头蹲了下去,捶着自己脑门,十分的困惑不解。少安听了那话,翻个白眼开怼,
“屁!我还不懂?明明我比你更憋屈好不!你这还没咋样呢,不过是心上人有了心上人,心上人的心上人不是你。我呢?心上人有了未婚夫,心上人的未婚夫不是我!”
“也对,你比我惨点儿。彭春儿都要成亲了,我家秋芳还没定亲,我还有机会,你没有。”刘望喜也算是有了那么一丝丝安慰。
“不是吧你人家有对象了,就算没有,你俩一点儿都不般配诶,这村里那么多姑娘你”
对方急了,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瞪着面前这人,不服:“哪儿不般配了我就心水她!”
身前人难得一见的气场,宛如一堵墙,少安仰起头,咽了咽口水,毫不怯退:“哪儿不般配?就你这熊样的身材,人家小姑娘那么娇小一个,你俩哪儿不般配你心里真没数吗?你中意耿秋芳你就中意去吧,我可不管。反正我看你也没机会,到时人家成亲了你可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