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告知!”顾书言知道,关键来了。
“因为,元璞害死了元理。”元幼祺道。
顾书言的脑中轰隆一声,第一反应便是:若元理是元璞害死的,那为何陛下不将凶手绳之以法?
元幼祺静静地看着他,已将他的心理活动收入眼中,续道:“朕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想替理皇兄报仇鸣冤的。”
“可是,”她似乎很是无奈,“有些事,朕也是无法……”
顾书言闻言,肃然道:“陛下若有为难处,此事便交与臣----”
“不!”元幼祺截断他的话头儿,又道,“这件事,包括朕,包括你,都无能为力。”
她说着,深深地看着顾书言,道:“肃王叔明知元璞害死了元理,却不许人为元理报仇。”
顾书言眉头紧锁。
元幼祺亦觉凄凉,双目微凝,陷入了回忆之中:“理皇兄无意之中发现了元璞意图不轨的秘事,不敢擅处。他一面将证据悄悄交与元君舒以防不测,一面忖度着该如何救肃王府于将倾。”
“可是,他的言行亦被元璞发现。元璞以言语怂恿元琢,令元琢纠结人手暗中害死了元理,却忽略了元君舒手中的证据。元君舒发现父亲被害死之后,马上意识到事态的紧急,她顾不得肃王叔尚在重病之中,将整件事告知了肃王叔……”
元幼祺说着,长长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十分疲惫地后背靠在了椅背上。
顾书言听她说的,顿觉心惊肉跳。能够让元璞不惜密谋害死亲兄长的,能是什么事?必定与谋朝篡.位、大逆不道脱不开干系去!
他的脑中倏忽划过元淳的脸,慌忙问道:“那么老千岁如何处置了?”
这样的大事,若是处置不当,就算肃王是皇帝的亲叔叔,也逃不脱满门遭劫的结果。
元幼祺轻叹,道:“肃王叔一生忠恳,更不会将子孙和整个肃王府陷入危险境地,他马上命元君舒带着那证据入宫见朕,又拖着病体写了那道请封元理为世子的书信。只待朕看了元君舒手中的证据之后,清楚肃王府并非有谋篡之心,再将那份请封的书信呈给朕。”
顾书言越听越是心惊,沉声道:“老千岁写那封请封信的时候,元理已经……”
“那时,理皇兄已经殁了。”元幼祺道。
顾书言吸气。
元理那时已殁,肃王还写了那份请封信,他的意思便是----
“卿猜得不错,”元幼祺看破顾书言的心思,道,“肃王叔这般,是央求朕看在他将肃王爵位交出的份儿上,饶了元璞和元琢的命!”
“饶了?元理难道白死了!”顾书言冷声讽道。
“所以,朕方才说了,此事朕亦无奈。”元幼祺面无表情道。
“陛下当真就这般放过元璞和元琢了?”顾书言禁不住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