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虽然明了得很,却又如何同父皇说?!此事本就是因自己而起,说出来,只会让父皇更加厌弃自己,稍有不慎,还有可能再次被反噬。
见宋清羽这幅支支吾吾的模样,聿帝冷哼一声,转身走到上首的长几前坐下,冷冷地望着她,“怎么,说不出来了?你若想拉人下水,也得找个靠谱点的理由。舞阳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荀雅安阳,朕劝你好好收收心,若你安安分分的,朕或许还能保你一时,若你再想生出什么幺蛾子,可就别怪朕不顾念父女之情了。”
见聿帝话说得绝情,宋清羽心如死灰。
她今日前来,本是想求父皇放母嫔一马,可看这架势,非但不能救下母嫔,还极有可能将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心中犹豫,不知该不该再次开口。
可一想到宋清欢奸计得逞后得意洋洋的表情,她心中就恨得厉害,无论如何也想要把她拉下马才好!
思及此,抬手一抹脸上的泪珠,又扬了头,语声掷地有声,“父皇可想过,为何昨夜舞阳早早便离了场?”
“你以为?”聿帝沉沉地望着她反问。
见聿帝似有松动,宋清羽心内一喜,忙道,“父皇,舞阳昨夜早早离场,便是去映雪宫设此圈套去了。”
“你还是没有回答朕方才的问题。舞阳为何要陷害荀雅和杨复?”
“因为……因为……”宋清羽支吾片刻,忽的眸色一亮,想出个理由来,“她本来……她本来是想陷害我的,可是阴差阳错之下母嫔却进了她设计好的那间房,所以才……所以才……”
“哦?”聿帝语气玩味,“你是说,舞阳原本是想成全你和杨复的?”
那“成全”二字,听上去格外刺耳,宋清羽现下却顾不了这么多了,心一横,点头道,“是的!宋清欢她……她……嫉妒我能够和亲凉国,所以才想出这等毒计,妄图毁了我取而代之。”
“是吗?这么一说,倒也不无道理。”聿帝语气沉沉,看不出心中所想,“那你给朕详细说说这件事的经过。”
见聿帝似乎信了她说的话,宋清羽心中暗喜,慌忙组织了一下语句开了口,“昨夜宋清欢离开御花园没多久,便派了宫女来找我,说是有事同我说。我心中狐疑,不知是什么事,又担心有诈,便央了母嫔与我一同前去。只是走到一半,忽然腹痛,便让母嫔先行,自己随后便去。没想到昨夜似吃坏了东西,耽搁了许久,等我到了映雪宫时,便看到……便看到……”
“朕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出来!”聿帝急急走下来,对着她一个耳光甩过去,面上神情气急。
“你若想构陷人,也仔仔细细将编造的故事捋顺了再拿出来骗人!荀雅离席分明是因酒意上头身体不适才向朕告辞,如何变成了与你同去?而且,昨夜见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之人,除了你,分明还有平阳,难道……你不光央了荀雅与你同去,也央了平阳?”
“我……”宋清羽哑口无言,脸上又辣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