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心底深处甚至有一丝隐秘的喜悦。可沈初寒不是普通人,就算他的能力再强,如今也只是凉国的丞相,行事怎可如此恣意妄为,这将凉帝置于何处?
“那我问你。”她软了口气,“你这么久不回国,凉帝那边怎么交代?”
“阿绾不用担心,我既然能来找你,就必做了万全的准备。”沈初寒眸色深幽,唇角的笑意一直维持着方才那个漂亮的弧度,见宋清欢不接那茶,便随手将茶盏放在了手边。
运筹帷幄,成竹在胸。
无论何时,他总是这般冷静,仿佛这世上就没有事,能够让他色变。
不对,也许还是有的罢。
宋清欢脑中胡思乱想着,却仍坚持着方才的话题,“什么理由?”若不问个明白,她到底不安心。
“阿绾去宸国做什么?”沈初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反问她。
宋清欢的眉,不动声色皱了皱,“游山玩水罢了。”
“是吗?”沈初寒凝视着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雪亮的墨瞳中有幽芒浮现。
“嗯。”宋清欢有些心虚,避开他审视的目光。
“阿绾想是忘了,季流云是我的师兄。”
“那……那又怎样?”宋清欢愈发没了底,不敢看他。其实,她心里大抵也明白,以沈初寒的能力和对自己的关注程度,要知道自己去宸国所为何事,实在是小菜一碟。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主动说出。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素来冷静的她,一遇上沈初寒便乱了分寸。这般耍小性子的时候,也只有在沈初寒面前才有。
“阿绾,你又在撒谎了。”沈初寒笑,目光落在她身侧不自觉微动的手上。
宋清欢心中一紧,忙将手握成拳。
沈初寒却也不说话,只灼灼地看着她,浅浅笑意流光。
也不晓得被他这么看了多久,宋清欢终于扛不住了,缴械投降,“父皇的心疾又恶化了,我去宸国替他找药。”
“清元果可不是这么好得的。”沈初寒不紧不慢。
宋清欢惊诧地扬眉望去。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心中一阵挫败,抿抿唇,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那你呢?”
“我也是啊。”沈初寒状似随口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