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村口的石路时,我好奇地撩起窗帘,路两边都是一些店面,繁华的程度竟然给我一种城市浓缩像的感觉。呦喝声此起彼服,倒真有一片和乐的景象。只是,我再怎么看也无法将这儿与那个“谷”字给连到一起。
过不了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响起了那个带路女子的声音:“各位,到了。”我猛然想起,刚刚她们说要带路时,爹爹好像并没有跟她们说要到哪里啊,怎么她们就知道我们的去处?难道说爹爹掏出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是这里特有的?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问题的好时机。
下到车来,扶下悔儿,再转身去扶韶爹爹时,却被他的手捏得我手腕生痛,我顾不上皱眉抗议,顺着爹爹的目光看过去时,只是很平常的一户人家去处,门上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药谷同家”四字,倒也气势不凡,为看来平凡不已的门户平添几许不羁
在我们停顿的时候,早已有人进去通报了。听得门内传来的动静,韶爹爹的脸上更见激动了。
“韶爹爹,过去吧。”我忍不住开口提醒他,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刚迈步向前时,里面的人出来了。
呃……好多人啊。
一个看起来和娘差不多岁数的女子扶着一个颤巍巍的老人走在前头,韶爹爹一看到她们出来居然也站不稳似的颤巍巍向前走,看得我都有点担心他会突然间摔下来,我在一边扶住他,不敢松手。
终于在那女子唤出“宇弟”一声时,韶爹爹大一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突然的动作弄得我一惊,手扶着韶爹爹被一扯也跪下了。后面也传来几声,我知道悔儿她们也跪下了,虽说以我的身份跪在此地于礼不合,不过我倒也不觉得什么,晚辈给前辈下跪本为无可厚非之事,更何况韶爹爹也跪下了,我也就顺势跪着了。
我低着头,看不到上面人的表情,只听得一声“宇儿”爹爹就被拉了起来,爹爹把我们也拉起来后就跟着她们一起进去了。
随后说是一场喧哗的认亲大会也不为过,等爹爹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回后,才记起来向她们介绍我跟悔儿,爹爹也没说我是不是他亲生的,只告诉她们我是他的女儿,让她们欢喜不已,特别是爹爹的娘,我的。其中的过程不说也罢,只是在介绍的时候有个和悔儿差不多大的家伙说了一句:“舅舅,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像你,都没你一半好看。”听爹爹介绍,是他姐姐的最小的儿子,好像叫什么同然天吧。
他的那句话听得我那个咬牙彻齿啊,这一直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我就不像美人爹爹,虽说在这里女子太过好看会引人流言,可却是我从上辈子就开始埋怨的事,为什么来到这儿有这么好看的爹爹还是没能实现?
想得我一阵火起,叫我爹为舅舅还敢这样说?忍不住瞪了他两眼,瞪得他缩到他父亲后面去才罢休。
韶爹爹大概也想到我整天在家中叫的那些“为什么我就没有几个爹爹其中的一个那么好看”话了吧,微微笑了笑,开声解围:“豆豆长得像她娘。”这倒是真话,我撅了撅嘴,站到一边去了。
那天晚上不出所料又是一顿接风宴,没想到那个说我不好看的家伙又开始取笑我的名字,我还真是疑惑得很,我得罪他了么?我还没说什么,悔儿就气哼哼的了。从这以后悔儿跟他就开始不对盘了,这是后话。
其后的几天,爹爹都跟他将二十来年没见过面的家人凑在一起,恨不得把这二十年的话一下子给说完,时不时的我跟悔儿也被拉过去一起。
本来在这玩得也挺开心的,却在我们来到的五天后又有两人来到了药谷,说是要找药谷同家人看病,不过她们有一规矩,如果肯帮你看病,病人得送到她们药谷在谷中看病,除非所求之人心情很好才会出外亲自去为病人看病。
我本无心去留意谁过来求医,我不是药谷中人,却在看到病人的脸容时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他?当初不是还健康得很吗?怎么现在病成这样?仿佛一眨眼就会逝去一般?
席兰若,席家小公子……你遭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