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憋着一口气,任凭他把自己的手拉过去,任凭那滚烫的烟头越发靠近,任凭疼痛渗透到肌肉里,脸越憋越红,青筋几乎就要从太阳穴掀起来。
这货忍耐力怕是达到了进击奥运会的程度,横竖都扛着,一声不吭。
传说烟头里最高温度可达800,杨涛读过几天书,知道这东西烫手,赶忙把仲二的手给夺了过来。江宏如临大赦地松了口气,咳了个一塌糊涂。
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杨涛知道老大惹不得,见缝插针地塞给他一支电子烟,并且关切道:“老大,吸烟有害健康。”
仲二把烟接过去:“算你识相。”
而后他的酒意貌似去了大半,眯着眼睛看街边为数不多的亮着的七彩灯光:“回去,去看看那小子。”
唐子豪被关小黑屋了。
不是不开灯伸手不见五指那种小黑屋,而是一个灯光亮堂堂,墙壁却被不知名的黑色物质染了个纯黑色小屋。
屋子里面除了一张椅子,一条绳子,别无他物。而那条原本散乱的绳子现在绑着他,他自己被安置在椅子上。
“妈的。”
他把脚一伸,麻酥酥的感觉自下而上蔓延,这间屋子的主人莫不是个智障:连搁脚的凳子都不给置一个,这是怎样的无产阶级?!
话说回来,这都是他自己活该。
教学楼里拦截他那群人,没用什么硬法子,而是以一种晚辈对晚辈特有的礼节把他“请”出去,说是大伙聚餐。
唐子豪十分应景地大大方方应了,沿途还夺了那些人手里的棍子把玩,边敲着他们的木鱼脑袋,边满嘴喷粪。
“走私打狗棒,黄蓉会从坟里爬出来爆你们头的。不过是个女鬼,也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打,依照仲二那个德行多半不敢,他说不定会找头秃驴来超度她。那就好了,我还没见过几次和尚呢。”
江宏面如金纸,摆出一副不和傻逼乱长短的四平八稳模样。
后来的便不消多说了,仲二热心肠地给唐子豪夹肥肠,被唐子豪言语侮辱一番,说什么肠子是装屎的东西。而后火山终于爆发,仲二拉下脸面来了个群挑一,把那厮打得亲娘不认。
唐子豪木然一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沉默中透着隐隐约约的凄凉。
饥饿如同困兽袭来,通常这个时候,人的嗅觉敏感度会被急剧放大。唐子豪鼻孔朝天的地想要嗅到这饭香,哪怕只是哪个恶货半夜三更爬起来煮夜宵传过来的地沟油味道。
可是并没有。
窗子捂得死死的,屋子密不透风,除了温暖得有些糟糕的空气,就是另外一种……
……
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