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英给他敬了一根烟,被后者毫不犹豫地回绝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看不出来,你连烟都不抽?”
“你不是早知道吗?把你嘴里那玩意儿给我取了,看起来真他妈碍眼。”
唐建英尴尬一笑,刚才的魄力消减了一半。
“唐哥,大学生呢。”
“托你的福,我在全村都出名了吧你嘴巴可真够大,什么都往外面传。你是不是忘了自家老爹的光荣事迹?”
唐子豪双脚分开一个大角度,肘子放在大腿上,上半身高度被放低,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是盯出来,有点冰冰冷冷的。
说起来,在自己这个门丁不兴的家族,唐子豪的同辈男同胞中,还是老大。
比他大的只有大姐二姐,分别是大伯和二叔的女儿,一个工作一个辍学结婚。
唐欣的二哥三哥也是大伯的儿子,这两个脾气最横,也最欺软怕硬,学历也最低。
大伯在他们那个年代是个肯吃苦耐劳的进步青年,曾经是个流光溢彩、光宗耀祖的高材生,并且兼职读完了大学。
毕业之后,多年来要么创业要么为别人打工,积累了些资本,逐渐阔绰。
听他家里人讲他之前在一家外企工作,不知怎么地给辞了,去c市开了家火锅店。
生意风生水起,他就越看谁越觉得不是谁,给别人打工的时候还得受人牵制,很多事情缺少主动权,自己当老板却是敢说一不二的。
于是,他憨厚的样子变了。
同是一个院子里的人,不过脸上笑嘻嘻,心里p。这位大伯干脆脸上也不笑,只摆出一副“有钱任性”的油腻模样,穿金戴银的,就是想把所有人给比下去。
可他家老三自己行为恶劣,却对此坡为不齿,日常违逆,必要时拳脚相加,全然没有点父子的情义。
这回“百忙之中”拔冗来吃这顿饭,据说他是开了兰博基尼来的,只是半路出了故障,就让老三老二先搭了车回来。
唐子豪:“胳膊肘往外拐,你老爹知道你宣传我的盛威,不知道要变着什么法子为难我。”
唐建英:“算了吧算了吧,他小心眼,装不下什么东西,况且,我不宣扬,他也会知道的。唐哥,村里就那个几个大学生……”
“打住,告一段落,不许再提。我说说你爸那车,金贵得很,走不得山路,回去告诉他,装逼得选个好地方。”
唐建英实话实说:“什么兰博基尼嘛,不知道是n手车了。我爸提货的时候,上面还沾着厕纸,真不明白……”
“呵,”唐子豪一掌拍上了唐建英的肩,“你还挺诚实的。”
“我怎么敢骗你嘛?”
“那你说说,唐欣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