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中午都在学校住宿了,安排在同一间。实验中学的宿舍从外面看像废弃房屋似的,楼梯上都是水泥渣子,扶手都生锈了,进到里面更寒碜,二居室的大小摆了八九个铁架床,墙皮都剥落了,隋芥一边铺床一边“啧啧啧”。
陈攸灯站在一边抱着被子,隋芥在他上铺,也不上去铺床,就站在下边挡路,把个长长的胳膊伸到上面去放枕头被子。
“好了。”隋芥拍拍手,顺手揉了揉在旁边看着的绒皮皮,向陈攸灯一伸手:“请。”
陈攸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俯下身子去铺床。隋芥一边和绒皮皮玩,一边说:“哎,这宿舍真的贼……特别简陋,幸好我不在这里住晚上。”
“就该让你在这里体验一下。”陈攸灯眼皮也不抬,说道。
隋芥瞪大眼睛:“说什么呢,我很能吃苦的!”
说是这么说,如果有舒服的环境,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呢?能吃苦和吃苦是两回事嘛!
陈攸灯哼笑了一声,隋芥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继续专心和绒皮皮玩。
精神体的身体生长进度和主人同步,现在绒皮皮还满身毛蓬蓬的棕色幼毛,但是脸已经慢慢开始换成了颜色较浅的毛。绒皮皮用两只短圆的毛掌揉自己的脸颊作清洗,隋芥用手掌揉它的肚子,它发出呜嘤嘤的声音,像滚筒洗衣机似的在空中转了两圈,四肢并用攀住隋芥的手臂。
“皮皮,你想不想要小石子,我给你找找……”绒皮皮刷地从皮囊下掏出了一个磨得发光的石子展示给他看,“噢,前两天那颗还留着呢啊?”
这边一人一獭和乐融融,那边八哥一鲸独自落泪,它太大了,已经长到了四米长,在宿舍里不方便人行走,隋芥不让它降维。它哼哼唧唧地围绕在陈攸灯身边,想帮陈攸灯铺床又碰不到东西,陈攸灯看着它着急的样子虚虚地拍拍它的头:“等出去外面跟你玩儿。”
这时,宿舍里其他男同学也来了,看到他们俩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一时间宿舍里热闹得像花鸟市场,啊不对,野兽市场似的。不过因为哨兵的动物体型庞大,只有向导的动物降维化了出来,好奇地在男生们之间穿梭。
“唷,老隋!”
周泽涛那雾角似的声音穿透众人的闲聊直奔离门最远的隋芥床铺而来,“你也住这间呢!”
“唷,老周!”隋芥也打了个招呼。陈攸灯铺完床,直起身来看向周泽涛。
周泽涛看到陈攸灯,眼神立刻就发光了,往陈攸灯那儿努嘴:“老隋,这不是那个谁嘛!”
隋芥恨不得把他头往地板上摁,“你在说什么呢?嘴角抽筋就出去楼梯扶手那里磨一下嘴去。”
“哎呀,你懂我的意思!”周泽涛还在使眼色。隋芥把陈攸灯揽着往外走:“铺完床了,走了走了,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