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和照缅通完电话之后,陈攸灯躺在床上想,谈恋爱啊。他真的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呢,不过对于恋爱倒是懂得一清二楚,毕竟从小在一个万花丛中过的人身边长大不是白长的。
陈攸灯在此前一直以为,像栀海市第一中学这种省重点高中,是不会有人谈恋爱的,据传闻,“排队打饭的时候都有人拿着书在背单词”,那么除了隋芥这种一样看到一个好看的就爱撩的发情公孔雀之外,肯定个个都是认真学习的单身狗。但是他切身实地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所学校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就像他们班有些向导喜欢到一楼去看哨兵班的哨兵一样,课间也有不少不嫌累的哨兵爬到五楼来看向导班的向导。怀春少年少女们各含私心,看到某个让他们为之精神一振的向导或者哨兵,视线相撞之后或许就是一场崩天裂地的恋爱。
明明才高一,周围就已经成双成对的,学校领导每天早上早操的时候通报前一天晚上小树林里抓的小情侣都不计其数。
明明向导班和哨兵班一个在最顶层一个在最底层,到底是怎么够到的?!陈攸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种疑惑在某天周日早上陈攸灯撞见霍天仪和一个哨兵在班里热吻时更深一层楼,当时陈攸灯在学校里留宿,隋芥自己一个人回他们那小镇子去了,还扬言要带好几包巧克力回来齁死他----然后陈攸灯早上早起,在教室门框上拿钥匙时还很疑惑钥匙怎么不在原处了----接着他一打开门,就看到霍天仪和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男生正亲吻得热火朝天。
那一瞬间,陈攸灯差点石化,教室里的两个人艰难地从对方的嘴唇上分离,看向门口的陈攸灯。霍天仪还舔了舔嘴,笑着和他打招呼:“早上好。”
“……你们继续!”陈攸灯赶紧“嘭”地关上门,心里怦怦直跳,比看了场活春宫还刺激。
他把这事和隋芥一说,隋芥怪叫道:“……靠!我他妈也想看!”
“别爆粗。”陈攸灯说。
隋芥对他们班班长很感兴趣:“你们班班长是不是叫霍天仪?我听说开学两个月高一三分之一的哨兵都跟他搞过。”
“……搞什么啊?”陈攸灯听得不是很舒服,他还算挺喜欢霍天仪的,毕竟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做事也很尽忠尽责。
“字面意思啊。”隋芥砸吧砸吧嘴,把手里的南瓜小米粥插好吸管递给陈攸灯,然后道:“我听说霍天仪初中的时候处了。”
到高中这个年龄段,许多人都依然还处在谈论起“jìn_guǒ”来头头是道,实践却是一张白纸的阶段,饶是隋芥也只是梦里想想,他一直怕会搞出什么大事来。他就曾经做过噩梦梦见把一个不知道前几任男朋友的肚子搞大了,必须要把人家给娶了。去接新郎的时候他还要和陈攸灯、张远航、周泽涛以及易帆众人叠罗汉,他在最顶端把新郎从窗口接下来。在他的手碰到新郎鼓鼓圆圆的大肚子的时候,他想到他以后就必须跟这娘俩过一辈子,惊出了一身冷汗,惊叫一声发现在自己家床上。
他记得他那天还半夜三更打电话给陈攸灯惊恐地诉说这个噩梦来着,被陈攸灯愤怒地挂了电话。
“pò_chù?真的吗?”
“真的。”隋芥再次砸吧砸吧嘴,他其实一直对这种事不怎么热衷,虽然寝室里有几个兄弟已经或多或少----即使没有真的上本垒----借用一下人家的小手这种事情也是试过的,但是他就是没有这种yù_wàng。和那些或香香软软、或清清冷冷的小可爱们亲亲嘴、抱一抱就挺舒服的,隋芥就喜欢和他们浅尝辄止地亲热,这样可以给他心理上带来很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