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陵已经转头看向杨树:“杨树,怎么回事”
原来这姓麻的是陈先生的熟人,看样子关系还挺亲密……杨树有些尴尬地开口解释:“这人刚才吼七小姐,说七小姐信口雌黄!”
陈延陵的目光这才落到静静站在一边的辛螺身上,轻轻挑了挑眉:“你刚才说什么了?”
据他所了解的,只要不是像辛秀竹那样想别着辛螺,这姑娘一般不会对人装出那种骄纵的模样,辛螺应该跟麻蜻蜓刚见面吧,怎么就会为着几句口角而打起来呢?
辛螺摊摊手,指了指放在麻袋外的那几个洋芋:“我就说了一句,那洋芋种不得,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得你那位麻叔倒了毛。”
陈延陵只看了那两只麻袋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番薯和洋芋?
这两样东西陈延陵看到过母亲画出来的图片,也知道她跟朝廷报告过此事,大燕的船队在远航时带了图走的,看到相似的东西会带回来。
看来是已经找到了,而且麻叔还找母亲开了个小后门,给胡大婶这边各带了一小麻袋过来。不过这是海外的东西,辛螺她怎么会认识?
暗中教导过她的那位奇人,曾经在海外住过?
想到辛螺的假托其词,陈延陵弯腰拿起了地上那几个洋芋:“番薯和洋芋你也会种”
麻蜻蜓还在愤愤然地嘟哝了一句:“这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没做过农活儿的,哪里可能会种这些嘛,延陵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倒是胡二杏耳尖地听到了那个“也”字,伸手狠狠掐了麻蜻蜓一把;都是这家伙,一把年纪了还改不了这冲动的性子,偏偏又技不如人,要不是陈延陵刚好赶过来,看他这把老脸还往哪儿搁!
麻蜻蜓吃痛,“咝”了一声不敢做声了,只睁着一双铜铃大眼盯向辛螺。
辛螺却是不以为意,走上前从陈延陵手里取起来一只洋芋,指了指表面上面微微凹陷的紫褐斑纹:“这洋芋染了晚疫病,这些病种不能栽种的。喏,你把匕首给我。”
陈延陵立即拔了插在靴筒里的匕首交给辛螺。
辛螺抽出刀轻轻削开那一层表皮,拿刀尖点着那处部位:“你瞧,这里的肉质部已经变硬了,而且变成了红褐色,病斑如果在低温干燥的贮藏条件下干燥后,发展会迟缓一些,但是一遇到高温多湿的天气,这洋芋就会迅速腐烂。这样的病种如果下到地里,种了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