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衣衫胜雪,踱步到鲁妙子身侧,负手而立,看也不看闻采婷一眼,向鲁妙子道:“边不负我来料理,闻采婷归你,剩下的交给湛卢好了。鲁老觉得如何?”
鲁妙子拊掌笑道:“如此甚好。我许多年没有动手,在找祝妖妇报仇之前,先拿阴癸派的妖女练练手也好!”
边不负冷哼一声,双目中魔芒大盛,一瞬不瞬的盯着独孤凤,冷声道:“看你这小子长得跟娘们似的,口气倒是挺大。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想必还是个雏,等我擒下你后,找上七八个男人侍候你。你就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闻采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独孤凤,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为甚麽大家不可以坐下来谈谈呢?”她的语气透出一种纯似发自真心的诚恳味道,又是那麽温柔体贴,神态婉转可人,除非是铁石心肠的人,否则怎能不被她打动。她后面那两名男子眼中已射出不能控制的妒忌神色。
边不负转过身,看着闻采婷望着独孤凤的目光,不禁有些吃味,道:“师妹不是看上了这小白脸了吧!”
闻采婷媚态十足的横了他一眼,吃吃笑道:“师兄可是吃醋了?莫忘了人家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已经给了你了!”听的她身后的两个男子望向边不负的目光大是吃味。
见这对魔门狗男女当众调情,鲁妙子不禁冷哼一声道:“阴癸派果然够无耻,我们之间的仇恨倾尽三江之水也难洗清,必然有一方倒下才行。废话不要多说,动手吧!”说着踏前一步,衣诀翻飞,神目如电,一脸凛然的向着闻采婷迫去。
闻采婷叹息一声道:“我们之间真的不能再谈谈吗?鲁先生若是能教出那样东西,掌门师姐只怕欢喜非常,就是鲁先生一直的心愿,也不是不能完成。”
不提祝玉妍还好,一提祝玉妍,鲁妙子就不禁面色一冷,冷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道:“若你今趟有命回去,就告诉祝妖妇,我和她之间的帐总有一天要算清楚!”
鲁妙子这句充满刻骨仇恨的话,听的闻采婷微微色变,叹息一声,知道师姐当年伤鲁妙子太深,两者之间的关系再也难于和解。
就在她心神微分之际,鲁妙子探出那双打造过无数精巧机关的巧手,身形化作长虹,激射向这阴癸派元老级的媚功高手。鲁妙子与魔门关系颇深,当年甚至还和祝玉妍有过一段交往,自然知道闻采婷乃是阴癸派媚术一脉的传人,别看她是一副绮年玉貌的女子,实是祝玉妍那一辈的魔门元老高手,魔功深厚。若是在三十年前,闻采婷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他被天魔功折磨二十多年,精元消耗不少,武功不进反退,在这种的情况下交手,胜负难料。
所以他必须先先声夺人,以雷霆万钧之势重创闻采婷。
闻采婷身侧的两男怒喝一声,拔刀抢前,正要迎向鲁妙子功去。独孤凤轻轻的一甩衣袖,一股柔和而又沛然不可抵挡的劲气狂风般的蜂拥而出,将那两个欲出手的男子震的踉跄后退,一直退出四五步,连连撞翻了园中好几盆盆栽,才勉强停住身体。
这么多年来,闻采婷尚是首次遇上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会猝然对自己痛施辣手的男人。她的不禁有些意外,而鲁妙子迎面攻过来的一掌,看似简单,实已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封死她反击和闪退的路线,其中暗藏的变化,更使她测不破瞧不透。不过她表面上仍是巧笑倩兮的,丝毫不露出心内的惊骇,纤手微扬,抖出一把金光灿然的短剑,身子飘动,金刃似攻非攻,教人全然无法捉摸她究竟是要硬撄对手锋锐,还是要退闪挪移。
边不负盯着独孤凤,目光中邪芒大盛,微微摇着头道:“真是可惜,如此倾国之色竟然长在一个男人脸上。你若是女人,只怕比我家的婠婠也不逊色。可惜,我不是尤鸟儿。你今天注定要折在我的手里。不过,再把杀掉你之前,我倒是可以为你找上几个相公,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独孤凤轻轻的撇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的命已经被别人预定了,我今天不杀你。不过,听说你这个人不但贪花好色,更是卑鄙无耻,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你这样的人渣多活在世上一天,就可能多有一个女子受苦。为了天下女子考虑,我今天就留下你的祸根吧!”
“好胆!”边不负不禁怒喝一声,脸色铁青,显然是被独孤凤戳到了痛处。
对亲生女儿生出不轨之心,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独孤凤却随口道破,让边不负不禁不心生温怒。而且对边不负来说,得到单婉晶是他心底渴望禁忌yù_wàng,独孤凤此言,顿时勾起了他当时只差一步就能成功,却给两个突如其来的小子败坏的回忆,不禁怒火上涌。再也顾不得维持潇洒自若的形态,右手自宽袍大中袖滑了下来,露出扣著直径约尺半、银光闪闪的圆铁环,冷喝一声:“找死!”铁环化作一道银芒,向着独孤凤攻过去。
独孤凤微微一笑,却是夷然不惧,洒然挥手相迎。
“当!”
掌环相击。
独孤凤上身微晃,而边不负却错开两步。
边不负退后两步,一脸惊异的看着独孤凤,刚刚交击的一瞬间,他蓄满真气的铁环就像撞上了一面弹性十足却又无比坚固的墙壁一般,所有的攻击的力道都给瞬间反弹过来。如此令人惊异的手法,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