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倬一袭白衣,手持宝剑,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看到独孤凤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长剑直指独孤凤,面冷如霜的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以这种方式羞辱我!国仇家恨不共戴天,纵然我傅君倬粉身碎骨,也要向你讨还公道。”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对傅君倬的狠话不放在心上。傅君倬的武功比徐子陵还要差些,与她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而且以傅君倬的性情禀赋,这辈子都无望攀登武道高峰,对独孤凤没有半分威胁。她早已经察觉傅君倬偷偷跟在徐子陵后面,也不点破,刚刚和徐子陵的对话更没有丝毫的掩饰。傅君倬的反应亦在她的预料之中。独孤凤的这样的安排,倒也不仅仅是为了捉弄徐子陵和羞辱傅君倬,她如今的心性已经渐近天道,对于凡俗的一切已经渐渐看淡,家国天下中原争霸对她来说不过是顺手布局,解前世的一点遗憾而已。对于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小强,她一开始只是当做两个上好的打手,收他们为徒,一般是为了好玩一半是为了解开《长生诀》之谜,不过这么几年下来,她也渐渐端正了自己为人师表的态度,将两小强真正的当做自己的传人来看了。作为师父,如何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够继承自己的道统。独孤凤原以为,进军无上天道,徐子陵恬淡出尘的性情比外圆内方的寇仲更合适,不过独孤凤进入大宗师境界以来,对于天人之道渐渐有所体会,隐约意识到要想突破人体极限,达到天人之境,非是要淡化七情六欲,而是要纯化七情六欲,情感浓烈而专一,却又心无挂碍,能出能入,方是天人之道。徐子陵的性情太过出尘,万事不萦绕于心,能出不能入,若无重大改变,最高成就不过是大宗师境界,对于更高一步的天人之境,只能是镜花水月。如今师妃暄已经被独孤凤收入囊中,独孤凤自然不会让她和徐子陵再发生一段什么精神之恋,独孤凤不是庞斑,可没有给自己带绿帽的习惯。她原本试图撮合单婉晶、沈落雁与徐子陵的关系,却一直没有成功。现在难得有一个可能使徐子陵动心的傅君倬送上门来,独孤凤哪里还没有不大家利用的道理。
独孤凤挥袖一拂,傅君倬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手中的宝剑更是拿捏不住,掉落下来。徐子陵连忙上前扶住傅君倬,让她不至于跌倒。
独孤凤悠然自得的在椅子上坐下,扫了傅君倬一眼,淡淡的道:“傅采林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傅君倬听独孤凤的语气中隐隐有轻视傅采林之意,心中升起无穷的怒火,她虽然被独孤凤封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目射寒光,狠狠的盯着独孤凤,冷冷的道:“只恨我学艺不精,不能杀尽仇寇。如今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言。”
“师傅!”徐子陵张口就要说话。独孤凤微微一挥手,阻住了他后面的话。
一阵香风袭来,婠婠如精灵一般的出现在室内,捧着一壶香茶为独孤凤奉上。她一边为独孤凤倒茶,一边满是趣味的打量着两人。
独孤凤饮了一杯婠婠亲手炮制的香茶,淡然一笑,看着傅君倬道:“你一介小小女子,孤身入大国为敌,自当有舍身之念;失手之后自然任人处置,也是无话可说。本派徐子陵对你有救命大恩,却为你所累,干犯门规,你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本掌门命你以身为偿,既应了战败之责,又全了救命之恩。既为阶下囚,莫非还当自己是座上宾,想做正妻不成?”
傅君倬全身无力的靠在徐子陵的怀里,鼻子中呼吸的都是徐子陵独特的男子气息,听到独孤凤的最后一句,纵然是面对师门大敌,也不禁微微脸红,她忍不住冷哼一声,轻喝道:“谁要嫁给徐子陵。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事情。”
独孤凤听得不禁一笑,一直在溜目打量徐子陵和傅君倬的婠婠更是“扑哧”笑出声来。她们都听出了傅君倬这句话强硬背后的软弱。
独孤凤不禁暗暗摇头。不公平啊不公平,想我独孤凤武功登峰造极天下无敌,文采fēng_liú天下无上,想要把个妹子也是煞费苦心。徐子陵这个呆头鹅,手脚不懂就有这许多女人围绕。可怜我现在还要牛不喝水抢按头,为这混小子筹建后宫之道,真是天道不公啊……
独孤凤心中不爽,面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不悦之色,冷冷的道:“本门门规森严,岂容轻辱。徐子陵为你,干犯本门三大禁律。你若不愿嫁给他,那就不受本门庇护。本掌门就要按照门规,清理门户,将徐子陵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傅君倬不禁一惊,她尚是首次知道徐子陵为了就她付出的代价,不禁扬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徐子陵这个滥好人,我从一开始就是存心利用,你既然看破了,杀了我就是,何必为难他?”
独孤凤眉头微微一挑,目光转向徐子陵,不动声色的问道:“是这样吗?”
徐子陵看着傅君倬的暗暗示意,不禁苦笑一下,他哪里能顺着她的意思将责任推给他,他徐子陵本就不是能说谎话的人,因此道:“弟子不敢欺瞒师傅,已经向师傅禀报过了,是弟子路见不平,主动救了傅姑娘,并不是傅姑娘傅姑娘利用我。”
对于徐子陵的坦诚,独孤凤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语气平淡的向傅君倬:“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你心存觉悟,那就好办了。子陵的命运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若愿意嫁给他,我就不追究他的判门之罪。你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