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娘道:“关我何事。”
青楼姑娘道:“怎么与你无关?今日出如此大手笔结亲的,可是你的亲哥哥啊。”
犹如一道惊雷,猛地炸在她的心头。
青楼姑娘笑道:“你家家世不好,只是个街头卖豆浆的,哪里办得起如此婚礼。呵,这钱究竟哪里来的,我猜妹妹一定清楚吧?我听说你爹娘近日在忆城买了处宅院,还到奴隶市场低价买了六个小丫鬟和两个小厮,不仅如此还混了这些年卖豆浆的钱替你哥哥买了一个铺面做生意,今日更是请了所有亲朋好友接了新娘子。所以妹妹,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明白吗,我们女人这一生啊就像筹码一样换来换去,命好的嫁个好人,命不好的就落成你我这样的地步,既然如此还不如……”
菱娘拼命挣扎着想要捂住耳朵,怒骂她道:“你走!你走!”
青楼姑娘笑颜不在,见她如此不知好歹甩了袖子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我是见你可怜才来劝说你的,既然你不听,那便自己作死吧!”
她一走,菱娘皱了整张脸极痛地放声大哭。
外面礼炮锣鼓还在响,孩童的歌谣还在唱,菱娘哭得反胃连连。
第二日午后,正当她伤心得几近晕厥时,青楼的老妈妈慌慌张张地带人冲了进来,把她从绳子上解下后忙吩咐请来的大夫为她诊治。
菱娘浑身是伤,被人解下后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又躺在初到青楼时的屋中,床边有两个小丫鬟看守。青楼的老妈妈也在屋中,见她醒来悠悠道:“你这贱丫头倒是命好,你生的漂亮的这一消息被咱们忆城的官老爷知道了,他现在放话说要讨你做十姨娘,下月就来我们这接人。你呀可别闹腾了,好生给我养着。”
忆城的官老爷是个将近六十的好色之徒,长得肥头大耳不说,还有折磨妻妾的嗜好。菱娘小时就常听人说他又抢了哪家的姑娘,或者哪家的姑娘又被他折磨的自尽了。
让她嫁给他做小,无疑是出了一个火坑又进了另一个火坑。
菱娘身体还虚,漠然地道:“我不嫁。”
老妈妈笑了笑:“小丫头你可认清现实吧,你以为你是皇帝陛下的公主,还想不嫁就不嫁?我告诉你吧,就算是皇帝的公主,这结亲的事也不是她们自己能决定的,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穷丫头?”
官老爷点名要的她,老妈妈将她看得死死,几次寻短见都被救回来,如此折腾几番官府接人的轿子到了。
因是娶小,加之又是青楼之人,官府为掩人耳目是等到夜深人静才抬了一顶不起眼的轿子来接人。没有礼炮,没有锣鼓,没有送亲的队伍,青楼众人只替她画好妆,穿上次红色的嫁衣堵了嘴绑起双手双脚硬生生塞进小轿。
老妈妈虽痛心失了摇钱树,可官府给的银两不少,菱娘又是个寻死寻活的,就又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