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
行动的目标就在里许,第一次接触近在眼前,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一个此先从未关注过的巨大难题突兀地跳到了洛林面前。
那个……假如对方蠢到没能在皮尔斯的射击阶段就成功锁定住他们,以至于双方出现了无法会合的可能,这场戏还有必要继续演下去么?
似乎是有的……
洛林首先排除了主动撞上去的选项,因为从设计上说,他们至今也不该知道齐尔内德的存在。
紧接着,他又近一步排除了安排护卫主动被抓的选项。
今天的事还没有关键到弃子续盘的地步,而对方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落网的护卫很可能遭受无妄之灾。
结果,只能等,只有等。
他们能主动去做的就只有提醒对手,譬如像海娜说得那样,摆狼烟。
万里青空,一柱擎天,有意找茬的朋友有十足的把握获得精准导航,走岔的可能微乎其微。
问题在于一时三刻,他该上哪找烟去……
在后世,九零后和零零后们有一种特有的无法与前辈们分享的青春期烦恼,叫作生活条件太优越,洛林现在也被如此困扰着。
野营的炊具很高级,通体用金属打造,与海船的厨舱无二,从设计上就不容易产生明烟明火。
而这次带来的燃料又是高级的无烟果木,备用的碳火都是干燥无烟的那种类型。
往炉子里填塞潮湿的柴火也是异想天开的举动。
因为精致的法式中餐已经上灶了,胡乱在护卫们的阵线背后,看着几辆马车从林中驶出,从上面走下两男两女,为众人簇拥。
为首者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身着海军的少校军装,女的妆容靓丽,遮着面纱,好奇望着洛林的阵后。
显然,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齐尔内德和艾米丽小姐。
齐尔内德很生气,他恶狠狠地扫过营地,突然狰狞一笑。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群战士,鬼鬼祟祟地藏在无人知晓的野林。海军的情报说有群狂妄的英格兰海盗潜入了马提尼克,不会恰好就是你们吧?”
无人应答。
大概是误以为自己的攀诬已经成功把这支郊游队伍吓傻了,他的副官当即出列。
“勇猛的法兰西水兵们,保卫人民是上帝赋予你们的天职,我命令……”
啪!
誓师未半,洛林轻轻打出响指,木讷的护卫瞬时发动,40把短枪从四面八方瞄准了来访者们的脑袋。
那种坚决,那种麻木,那一双双稳定的毫无颤抖的手,谁也不怀疑他们会开枪,谁也不怀疑一声令下,法兰西的水兵们就将尸骨无存。
上帝……疯了么?
在法兰西的土地上,正有一群暴徒枪指着法兰西的海军,难道那个随口胡诌出来的借口居然撞上了正主?
噩梦么?
侍女惊恐地发出了尖叫。
尖叫声中,艾米丽小姐的脑子一片空白,几乎彻底停止了转动。
她只是个合格的贵族仕女而己。
幼年时由雷诺先生进行礼仪启蒙,随后在严格的管束中长大,接受那些交际花们的调教,学习马术、社交、流行以及各种场合的举止穿着。
她活在由男性主导的上流社会里。
在这个歌舞生平的世界,她的命运应该是在绅士们的追逐中张扬美丽的名声,顺便体验几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
等到了合适的年龄,家族会为她选择归宿,大多是委身于权势,幸福而无知地度过那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
无论如何,她不该横死,出来,身披着阳光,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穿过凶恶的海盗,又毫无阻碍地穿过法兰西水兵们的阻拦,径直来到了她的面前,很近。
“一位美丽的小姐……”他捂着嘴,似是迷茫,“看来这群蠢货的罪孽还不止一条……”
他在艾米丽小姐面前呢喃,有一股好闻的青草香飘散开,与贵族男性们常用的艳俗香水截然不同,与身边这个把体味当作气概,只空有一副皮囊的粗鲁军汉也不同。
艾米丽小姐轻而易举地沉沦了,本能的,眼睛里只剩下这个完美的绅士。
“美丽的小姐,贵姓芳名?”
“艾米丽,我叫艾米丽.普里奥,朋友们喜欢叫我艾妮……”
“原来是艾妮,天使般高洁的名字,人如其名。我是齐格菲.纳尔洛,很高兴认识你。”
温柔的亚查林就像是换了个人,音调折转,连呼吸都透着暖意。
他当着艾米丽小姐的面摘掉手套,手指一勾,把小姐的纤手捏住,端到唇边轻轻一吻。
“这个满是腥臭的地方不适合你,跟我来,粗鲁的事情还是留给粗鲁自己解决。”
艾米丽小姐下意识就要跟着亚查林走,齐尔内德在一旁看得目眦尽裂,咬住牙关就想阻拦。
“肮脏的……”
唰!
一道红光电闪般掠过齐尔内德和亚查林之间,打断了齐尔内德的声音,也拦住了他的动作。
齐尔内德惊骇去看,只看到一枚缠着红绒的飞刀深深扎在不远处的土地。
那飞刀自然是海娜的,相隔二十余米,中间拦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那飞刀准确地穿过人群的缝隙,在最恰当的时候,送来了最直观的威胁。
冷汗瞬间浸湿了齐尔内德的背。
亚查林无趣了叹了一声,松开艾米丽小姐的手,一张臂转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出去吧,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