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过政事堂草议,尚未定论,殿下万不可早言,乱了人心啊。”
如果说李恪酒醉,脑袋不甚利索,偶有胡言,李长沙兴许还不甚忧心,但王玄策不善饮酒,整个酒宴从始至终,王玄策都未饮几杯,神色清楚地很,李恪和王玄策的话入耳,李长沙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了过来。
李恪身为皇子,在长安时本就是位高权重,李恪业师岑文本在李恪的身旁,对李恪道:“方才宴上听殿下的意思,似乎无意严惩李奉慈。”
李恪点了点头回道:“本王只是稍加敲打罢了,确无意同他撕破脸面。”
王玄策道:“这位渤海郡王在太原名声极差,不止穷奢极欲,甚至还常有侵占民田,强买强卖之行,李奉慈这些罪迹证据确凿,殿下要想动他不难。”
李恪和李奉慈,一个是爱子和一个是久不联络的堂兄,孰亲孰远,李世民心中自有计较,更何况李奉慈所犯的又都是损宗室名望,李世民忌讳的事情,只要李恪愿意,一封手书进京,扒了李奉慈的王爵并非不能。可听得李恪方才的意思,显然不欲对李奉慈下重手,王玄策也颇为不解。
李恪闻言,也悠悠地叹了口气,李恪清楚,李奉慈之流,虽无乱国大祸,但放在太原,只会伤民害政,于朝不利,李恪又何尝不想动他,又何尝不想为民除害,但有些时候,他也有他无奈的地方。
李恪道:“本王如何不想动他,只是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本王不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魏玄成,本王做不得孤臣,本王要成大志,便离不得宗室里的助力,李奉慈在宗室子弟中位份不低,本王一时半会儿还动不得他,只能暂行敲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