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武德九年末登基,掌权已八载余,而李渊自打退位后,便深居大安宫,每日沉溺酒色,也已多年。
李渊虽是*****为帝王,但他在朝中的权势早已不比当年,李渊说着要助李恪一事,李恪倒也不曾放在心上。
因为太上皇病重,数日来李世民也都无心朝政,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了大安宫照看李渊,因为李世民常在的缘故,原本冷清的大安宫倒也比以往热闹了许多,京中宗室子弟,勋贵重臣,纷纷前往探视。
随着年关将近,之官各地的亲王、郡王也都纷纷奉旨还京,每日前去大安宫探视的人便越发地多了,虽不至摩肩接踵,但也是车水马龙,门前朱紫如云。
李恪的丈人,荆州都督武士彟,也因是上皇旧臣的缘故,又有李恪的面子在,故而得特旨可提前回京,十二月中武士彟便自荆州便回京探视李渊去了。而李恪娶了武家女为妻,丈人回京,李恪理当前往拜访。
长安,丰乐坊,应国公武府。
“小婿李恪拜见丈人。”武士彟回京的次日,李恪便携妻武媚娘登门,对武士彟拜道。
李恪虽为亲王,但对武士彟执礼甚恭,可武士彟也不敢怠慢了李恪,连忙上前扶起了李恪和武媚娘,道:“殿下和王妃折煞老臣了,快快请起。”
李恪和武媚娘依言,站起了身子,抬头看向了武士彟,李恪和武媚娘看了武士彟之一眼,脸上便露出了满满地讶色。
武士彟虽分属武臣,但因荆州少有战祸的缘故,武士彟这个荆州都督做的倒也还算舒心,尤其是自打媚娘与李恪定了亲后,武士彟更无后顾之忧,心宽体胖,便比以往还要宽胖了几分。
在李恪印象中,武士彟虽不必长孙无忌那般大腹便便,但也面相丰润的模样,可时隔不过半载,今日再见武士彟,武士彟竟比以往瘦削了许多,连脸上的颧骨都看得清楚了。
武媚娘看着武士彟,担忧地问道:“阿爹这是怎了,怎的瘦了这般多,可是身子不适?”
武士彟笑了笑道:“无妨,恐怕是因我近来担心上皇的身子,这几天又连日赶路,累的吧,待歇息几日便就好了。”
李渊不止是对武士彟有知遇之恩的旧主,武士彟和李渊之间更有数十年的交情,自打武士彟在荆州得知李渊病重后便一直心忧,寝食难安,不变地消瘦才是怪事。
武士彟的身子,武士彟自己兴许还觉得无甚大碍,但李恪看着武士彟消瘦许多的模样,心中却多了一丝隐忧。
若是李恪记得不差,唐史所载,武士彟便是在李渊驾崩后,悲痛成疾,伤心过度而死,卒于荆州都督任上。如今李渊病危,武士彟又是这般模样,李恪怎能不忧。
李恪对武士彟道:“祖父安危自然最是紧要,但也不是丈人心急便能有成效的,丈人还需照看好自己的身子才是。丈人短短大半月便如此消瘦,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小婿下了条子到太医署,请太医来为丈人诊治如何?”
太医署虽只在宫中,但李恪身为皇子,武士彟又是国公,朝中重臣,只要李恪下了条子,要用太医署的人自然不在话下。
一旁武媚娘闻言,也劝道:“阿爹,三郎说的是,阿爹也不是大夫,再急也是无用,阿爹还是照应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武士彟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可,太医署上下现都忙着上皇之事,我怎能在此时请他们入府,分了他们的心。”
武士彟所言自然也是在关切李渊,但李恪却道:“丈人多虑了,祖父那边自有神医孙思邈照应着,寻常太医还近不得身呢。”
自打李渊病重后,李世民便命人请了孙思邈进京,孙思邈已在大安宫中待了有几日了,论及医术,纵是宫中太医也比不得孙思邈,故而李恪所言倒也不虚。
李恪也是好意,既然李恪坚持,武士彟自然也不便回绝,拱手拜道:“若是如此,便有劳殿下了,老臣谢过殿下好意。”
李恪摆了摆手道:“这倒是无妨,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丈人保重身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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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和武媚娘在应国公武府待了会儿,叮嘱了武士彟好生歇息,便就起身回了楚王府。
“看媚娘闷闷不乐,是否还在担心丈人的身子?”在回楚王府的马车上,李恪看着武媚娘眉头紧锁的模样,问道。
武媚娘道:“阿爹与祖父相交数十载,亦君臣,亦良友,此番祖父病重,阿爹已然消瘦至此,如实祖父真有个什么万一,媚娘担心阿爹那边也撑不过去。”
武媚娘的担忧,李恪自然清楚,武士彟年迈,已近六旬,身子骨本就不好,此番又经李渊一事,几番折腾。
看着武士彟眼下的模样,若是李渊当真去了,武士彟能不能撑过眼下这一关,确也是个问题。
李恪道:“丈人身子羸弱,比之以往更差,长此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还是要好生调养才是。”
武媚娘揽着李恪的手臂,抬头看着李恪,问道:“三郎可有什么法子?”
李恪想了想道:“丈人在荆州为官,来回奔波辛苦,这样下去自然不行,而且荆州潮湿闷热,大夫的医术更不比长安,实在也不是什么养身良所,依我看,丈人若想养好身子,还是自荆州去职回长安的好。”
武媚娘闻言,脸上有些意动之色,显然李恪的话也说进了她的心里,如今武家兄弟出仕,在长安为官,武顺和武媚娘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