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飞票,顾佐仰面朝天,怒吼了两嗓子,将这个月的紧张和压力释放出来,心里舒畅无比。
今天是交款的前一天,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天,有了通达钱庄的三千贯,有了张富贵带来的六千七百贯,有了十二娘转来的七千八百贯,有了蒋小猪送来的五千贯,他手上又多了两万两千五贯,距离最终目标,只剩五千五百贯了!
当然,如果真要算上他身上带着的飞票,早就已经足够了,百花门南坛委托他保管的款子中,飞票就有一万六千多贯。但做人是有底线的,这笔钱,顾佐不打算使用,既然是保管,那就要好好保管,拿出来挪用算怎么回事?
顾佐向成山虎道:“劳驾成执事再去趟春秋典当行,看看今天抛出去多少股票,把钱都带过来。”
成山虎犹豫道:“听刚才那位说,似乎今日不太安全?会不会是丽水派要向馆主下手?我若不在身边......”
顾佐道:“我明白,你放心,这里暂时还好,你快去快回就是。”
成山虎离去了一会儿,很快就返回荒院,取出零零碎碎一堆飞票:“苏三说,今天不好卖了,只卖出去四百八十股,四百四十贯。我和他凑了六十贯,一起拿过来,只有这么多了,请馆主见谅。”
顾佐感慨道:“是我这个做馆主的没做好,还让你们往外掏钱,唉......你放心,不会让你们血本无归的!”
又道:“这就跌到九百三十文了?”
拿了钱,成山虎询问下一步怎么办,顾佐道:“走,咱们再去见钟参军!”
小心翼翼跟城里绕了半天,出城后直奔钟参军在城郊的庄子,钟参军见顾佐去而复返,笑道:“怎么样?小顾想清楚了?”
顾佐点头道:“钟参军还记得我怀仙馆的主打灵丹么?”
钟参军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五味地黄丸?”
顾佐道:“不错,这种灵丹销量虽然没有保精丸好,但也算平稳,每月也能卖出近百贯。我打算以五味地黄丸的配方为抵押,向利润钱庄借贷五千贯,不知钟参军觉得是否可行?”
钟参军怔了怔:“五千贯?不是三万贯?”
顾佐道:“赖许多朋友相助,目下只差五千贯了。”
这句话令钟参军好一阵失神。
顾佐给他片刻工夫消化这条消息,然后续道:“无论您是否借我这五千贯,我都始终认为,在怀仙馆的建立和成长过程中,您给了很大的帮助,没有您的帮助,怀仙馆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利润钱庄认为,五味地黄丸的配方不值五千贯,我就再去通达钱庄试试。但不管怎么样,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怀仙馆都仰赖着钟参军的关照,也希望能够继续在钟参军的关注下成长。”
听完顾佐诚心诚意的话语,钟参军失笑着摇摇头:“小顾,你是真的看好南吴山灵石矿脉?”
“是,非常看好。”
“小顾,你身上有一种......怎么说呢?嗯,后生可畏啊。“钟参军是个果断人,立即调整策略:“行吧,那就五千贯,借给你了。”
“多谢钟参军,我马上就准备丹药配方......”
钟参军阻止道:“要什么配方?不用。”
顾佐道:“似乎不合利润钱庄的规矩。”
钟参军笑道:“当然不合规矩,利润钱庄不会借给你这笔钱。这笔钱,我个人借给你,不要钱息!”
“那就多谢钟参军了。还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忙,早间时听您说,春秋典当行有一批灵石,能不能卖给我?”
都到这份上了,钟参军自是帮人帮到底,直接点头同意了,于是写了张条子交给顾佐。
顾佐和成山虎再次进城,前往春秋典当行。
在春秋典当行,顾佐以一千二百八十文的市价购买了一万六千块灵石,加上屠夫等人这些天一直收购的部分,两万五千块灵石也如数凑齐。
身怀重宝,成山虎一直提心吊胆,对此,顾佐安慰道:“放心吧,过了今夜就安全了。”
成山虎道:“我担心的就是今晚,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贼子今晚会不会铤而走险,你说咱们庚金山的大阵能不能起到作用?”
顾佐道:“水天玄元阵能挡住筑基,却挡不住金丹。不过你放心,恒灵国际如今是公众道馆,对方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围山破阵的,怕的是他们趁咱们落单的时候绑人。”
成山虎道:“那咱们还是赶紧回山吧,等人聚齐了,明日再一起下山缴款。”
顾佐笑了:“谁说非得明天?现在就去!”
顾佐当即带着成山虎赶到卢龙会馆,路上发现又被人缀上了,他也不管,就这么大摇大摆穿过闹市,在几道目光中正大光明进了龙泉道院临时代办点。
听说顾佐是来缴纳竞购款项的,吴道长和灵源道长都过来和他相见:“凑齐了?”
顾佐点头:“凑齐了,还想拜托两位道长件事。我身上只是部分款项,还有一些在庚金山上。但我不敢回山,今天一路上总感觉被人盯梢了,也不知是哪家派来的,呵呵......故此想劳烦道院,能不能派个人随我家成执事走一趟,把款子提过来?我在这里暂避风头。”
两位道长当即皱眉,吴道长沉着脸问:“你看清了么,是哪里的?”
顾佐道:“顾某胆子小,没敢看,只知道会馆斜对面那家卖馒头的摊子上蹲着一个,街道东口转角处躲着一个。”
话音刚落,灵源道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