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那圣旨下三拜九叩的刘正风,徐子骧这时候也不免在心里暗叹一声。
心知这刘正风还是将一切看的太过简单了,区区一个虚职的参将又怎么吓得倒那位左盟主了,到左首。”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起来为那刘正风说句公道话!
“刘兄,你只须点一点头,我岳某人替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这里千余位武林同道,一听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赶来,满腔诚意的向你祝贺,总算够交情了罢?难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五岳剑派师友的恩谊,这里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并加将起来,还及不上曲那洋一人?”
反倒是刚踏入刘府不久的华山派掌门,那位“君子剑”岳不群这时候煞费苦心地劝了起来。
然而那刘正风还是缓缓摇着头,道:“在下岂是为了自己性命去谋害朋友的人,别说是曲洋大哥了,便就是有人逼在下谋害在场任何一位朋友,在下就算是全家身死,也绝做不出此等事情,岳兄不必在劝!”
看着眼前刘正风如此坚持,本欲出手相救的岳不群也只能暗自叹息,随后也走到了左首,身后一干华山弟子自然也紧跟了过去。
紧接着,便是众多的衡山派弟子也纷纷选择站到了左首。
“平之!”
看着眼前好好的宴会已经乱成一锅粥,心知今日肯定难以善了的徐子骧则忽然轻声开口了。
“师傅!”
作为初出江湖的雏儿,林平之自然是被眼前的大场面所吸引,不过好在他始终还谨记着之前徐子骧所说过的话,很快便回过了神来。
“你先骑马赶回成都府吧,还有这封信你别忘了交给我那掌门师兄,另外你要记住,这一路上你务必要快马加鞭绝不能在外逗留!”
说道这儿,徐子骧便从怀里掏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交给林平之。
“师傅,您……”
看着如此突然交代了这些的徐子骧,林平之疑惑之余也似乎猜到了什么。
“快走!”
看着自己那徒儿,徐子骧语气间随即也变得严厉起来。
“徒儿遵命!”
明白自己如今武功低微只能拖累别人,林平之双唇紧咬强迫着自己走出了刘府。
看着自己那便宜徒儿走出了刘府后,徐子骧这才将目光挪回了大厅里。
随后就看到那向大年因为护师心切,而被丁勉一记暗器打死,大怒之下的刘正风,直接出手一招就制服了费斌,这时候正和死嵩山派一干人等谈起了条件。
眼看此事断无善了的机会,刘正风只能惨然一笑,向儿子道:“孩儿,你怕不怕死?”
刘公子道:“孩儿听爹爹的话,孩儿不怕!”
刘正风道:“好孩子!
陆柏喝道:“杀了!”狄修短剑往前一送,自刘公子的背心直刺入他心窝,短剑跟着拔出。刘公子俯身倒地,背心创口中鲜血泉涌。
看到这一幕,徐子骧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他在青城山上练武已有了近三十载的岁月,不敢说全然没有私心,但平日里自问也曾做过不少侠义之举。
他自认为算不上一个纯良君子,但也绝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小人!
随后又听到那刘夫人大叫一声,扑向儿子尸身。
陆柏又喝道:“杀了!”狄修手起剑落,又是一剑刺入刘夫人背心。
“qín_shòu!”
相比于徐子骧仍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旁的定逸师太则忍不住,喝骂一声的她直接抬掌朝那狄修打去。只是反被那丁勉抢上前来,两人双掌相交,定逸吃了暗亏眼看就要不敌!
然而就在这时候定逸师太的背后却多出了一个人影,单掌按在定逸师太的肩头,在他一口精纯道家真气的支撑下,反而是将趁势偷袭的丁勉给连连逼退了数步,就连嘴角上也多出了一丝殷红。
“阁下也要和我们嵩山派作对吗?”
猝不及防下被那一股精纯内力给伤到了内腑的丁勉是又惊又怒,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直接扯起了嵩山派的大旗。
“作对,这可谈不上,我只是好奇自古以来江湖上便有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之说,那刘正风即便是勾结魔教,但他的家人也罪不至死啊!”
缓手在将一股内力渡进了气血翻腾的定逸师太体内后,这时候徐子骧也不在掩饰什么,直接站了出来。
“这可是贵师兄余观主的意思?”
似乎从徐子骧一身青色的道袍中认出了什么,这时候站在丁勉身旁的陆柏青着脸问道。
“这是我个人决定,陆兄你不必拿我那位师兄来压我!”
明白那陆柏是在顾及什么,但早已做出了决定的徐子骧还是轻笑一声撇清了青城派与此事的关系。
“说得好,江湖之中自然有江湖上的道义,就算刘贤弟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能牵连到无辜妇孺身上!”
一旁已经缓过气来的定逸师太,这时候听着徐子骧一番话也连忙出声附和起来。
听到这儿,就连是已经做出选择的天门道长和那岳不群也不由得微微点头,更不用说在嵩山派威压下的一干江湖豪客们了。
“狗贼,你嵩山派比那魔教奸恶百倍万倍!”
这时候那刘正风的女儿刘菁看着面前的母亲尸体,则不由得悲从心起厉声喝骂起来!
“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