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是讨教,只怕还是要来找茬的成分居多些。
他到底是有些不忿的,素来自己所行所立,所到之处,都是人人奉承,人人敬仰,自己的父亲,也素来对着自己青睐有加,呵斥从未有过,大部分的时候也都以赞誉为上,和颜悦色,他自然是觉得天下自己唯独一份,但今个没想到在这街角处无故吃了瘪,还是在一个被自己刚才从未正视过的姑娘家给如此羞辱。
羞辱说的太过分了,但若是说今个被金秀落了面子,这绝对是没错的,这华服少年今日虽然自己也算处理得当,一下子就把家奴给抛出来,难题交回给金秀处置,可金秀的一番话,又把这个难题还给了自己个,半点没糟践,尽数都在他身上了。
他当然是不服气的,这讨教的意思,有找茬的意思,也有其余探求的意思,但自打他出身以来,就从未这样明里暗里被人暗算了去,明面上自然是没有,但就在暗地里,也无人能够在自己这里利用了什么去。
可今个这事儿,虽然是自己家的奴才行事不端,这是小事儿,在他看来是一件小事儿,不值当一提,但是在面前的这位姑娘这里,竟然是被借题发挥到了这个地步。
奴才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打紧的,打死,也就完事儿了,可自己这颜面,决计不能够让这昂一个小女子就给剥了!
他带着审视意味的眼光盯住了金秀,就算是你今日占了我的便宜,可到底,我还是要找回这个场子来的。
他意图在金秀的脸上找出那么一丝半点的恐慌之色来,但是他还是失望了,金秀脸上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听到自己个如此带着一丝威胁的话儿,也不过是挑眉,饶有兴趣的反过来打量自己个,在咱们马车边,说了那么一番话,咱们若是不说出来历。你觉得他会放咱们走嘛?”
纳兰想了想,点点头,“的确是不会放咱们走的。”
“那么就是了,与其被堵住不放咱们走,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说咱们是纳兰家的,那他得了准信,日后再来,那么就是日后的事儿了。”金秀可怜巴巴的对着纳兰信芳说道,“难道还说出我的元家来?那岂不是,我这小小的元家,要承受住富察家的怒火了?”
纳兰信芳对着金秀这个表情很不以为然,显然之前金秀在自己面前也做过很多次了,起初当然是心软听从金秀,可这时日久了,自然而然的就免疫了,他现在心里头对于金秀的表演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