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金秀听到了这个词儿,不免有些惊讶,之前纳兰永宁和自己说要自己入宫之前,刚好说到了舒妃身子不佳的事儿,金秀还开玩笑说自己个倒是可以作为女眷帮着入宫探视,难道自己的玩笑话,纳兰永宁也听进去了。
既然是说到了这个正事儿,就不能够再在这里头说话了,金秀率先起身,带着纳兰信芳一起出了门,元家地方小,就那么三四间房子,除却卧室外,也就是烧火的厨房,没地方可去,于是只站在玉芬住的屋子外头廊下的位置说话。
天气寒冷干燥,天又阴阴的,阳光也不见踪影,风还吹人刺骨的冷,总感觉就要下雪,金秀问纳兰信芳,“我这些日子也没问,舒妃娘娘身子好多了?”
“前一次听了姐姐的意思,阿玛只是花银子请太医院的太医多再仔细提点照顾着,药也要用最好的,自己个倒是忍住了没有上折子,这些日子果然好多了。”
朔风一阵阵的刮来,金秀不由得在廊下有些哆嗦,不过风越冷,脑子倒是越清楚,“那么这么一番入宫,除了探视,还要做什么?”
“这个我如何知道?”纳兰信芳笑道,“阿玛凡是有事儿都是和贵大叔商量的,也不会告诉我,阿玛只是交代,若是你愿意去,那么就让马车接到我府上去细谈进宫的事儿。”
实际上自从把福康安拉到了纳兰府来,不是偶尔这样来一次,而是两日一次这样经常的来,也无形之中拉抬了纳兰家的声势和地位,再加上纳兰信芳回去兴高采烈的告诉长贵,金秀一下子给人求了一个道台的位置,金秀在纳兰家的地位,尤其是在纳兰永宁的眼中,就不仅仅是一枚可以派遣入宫的简单棋子,而着那边,正看着自己,金秀微微一愣,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不由得又微微一笑了起来。
赫然是善保。
善保慢慢的走到了金秀跟前,朝着金秀作了个揖,金秀福了福回礼,“致斋你回来了?”
善保点点头,“是,咸安宫一个月就给我一日的休沐时候,故此这么久了也才出来。”
“适才见到纳兰大爷在这里头,我就不进来打扰,等着他走了之后我再来,”善保的神色气质尤其适合冬天,清冷素丽又似乎让人难以靠近,不过他对着金秀却还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不想和他再吵什么。”
说话间,北风席卷,一下子天空之中鹅毛大雪瞬间就降落下来,把两人的发鬓上都染白了,金秀觉得外头越发的冷,于是请善保进去说话,这边又到了玉芬的屋里头,二妞瞧见了善保,又高兴的围了上去,善保和二妞说笑了几句,又见过了玉芬,这才坐下,金秀倒茶给他喝,善保说起了咸安宫的人和事儿,说给金秀听。
原来咸安宫官学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帮派压榨和派系斗争,特别是几个师傅,仗着为师的身份,在宫里头做一些不恰当的事儿,也是让人很难受的,善保的性子,想着独善其身,这都有些难。
说起一些人来,金秀也不识得,显然是一些无名之辈,金秀默默听着,偶尔提一些自己个的建议意见,善保只觉得金秀所言,虽不算是什么夫子名言,但的确能够给自己不少的帮助,其实有些时候,不需要什么实际性的建议,能够聆听别人,也是一种很好的解压方式。
善保又说起了别的同学什么的,金秀倒是要问了,“我听说,富察家的几位公子,也在咸安宫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