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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司空少杨来镇国公府看望苏彦,离开听竹轩时正巧与苏婥和慕云漪迎面碰到。
“少杨哥哥!”
“婥儿。”
司空少杨应了苏婥,转头看向她边上的慕云漪,二人并未多说什么,倒是默契地相视点点头。
“怎么来了这会子便走了,不同哥哥多坐一会吗?”苏婥奇道。
“宫中尚有公务在身,瞧过阿彦便要回宫里去了,方才见他活蹦乱跳,我便安心了。”
“那……”苏婥说着,巴巴儿地看着慕云漪。
慕云漪自是了然这小妮子的,接过苏婥手中的食盒浅笑道:“去吧,这补汤我替你送去便是。”
“云漪最好了!”
苏婥前面还在欢呼,可一转脸面对司空少杨时又有些羞赧,“少杨哥哥,我送你出府。”
司空少杨并着苏婥一起向外走,没过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刚进听竹轩的慕云漪。
“少杨哥哥,怎么?”
“她来镇国公府也有些日子了罢。”
“是啊。”苏婥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多亏了云漪,哥哥的情况越来越好了。”
司空少杨奇道:“只是这一回你母亲竟然没有抵触?”
“那几日哥哥因右手成疾而自暴自弃,母亲心疼又束手无策,所以当我试着提出把云漪再次找来东昭的时候,母亲并没有反对。”
司空少杨点点头,这个时候,整个镇国公府都拿苏彦没办法,唯一可以安抚他的只有慕云漪了。
“其实自从哥哥那一日命悬一线,被孟漓和无庸先生所救,母亲已经渐渐改变了心境,只不过她时时带着棱角习惯了,需要一个台阶罢了。”苏婥想到了什么似的,忽闪着眼睛神神秘秘道:“上一次云漪不辞而别,我能看出来,母亲竟有些不舍呢。”
因为苏彦重伤不醒又差点离世,苏夫人绝望悲痛之下,反而想通了很多,就连今日进府时碰到苏母,她的眼中也不再是芥蒂和厌恶。
“少杨哥哥,有一件事我憋在心中很久,眼下实在是想找人说出来。”苏婥声音弱下来,像是有些心虚。
司空少杨眼中的苏婥,一向是明朗、骄艳的,鲜少露出这样神情,他停下脚步正色问道:“怎么了,你同我讲便是。”
“我在请云漪过来的信上,加重了哥哥的情况,还有……那一日我请云漪亲自帮哥哥伤口上药,其实是有私心的。”
“你此番做法……”看着苏婥的双眼吗,司空少杨已大概知晓了苏婥的用意。
“是,我着意让云漪为哥哥上药目的便是让她亲眼看到哥哥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而那致命的伤,是为她而受。”
“你想要帮你哥哥一把。“
苏婥肯定地点了点头,“哥哥和云漪两人当初情投意合,可母亲反对、族里施压、楚婳从中作梗,后来云漪为了复仇,无奈成为太子储妃,这才使得两个人渐行渐远,其实哥哥这些年来从未放下过她,可我却看出,慕云漪的心已经远去。”说到这里,苏婥语气略带苦涩,替哥哥惋惜。
“所以你写信请了慕云漪再次回来。”司空少杨为了照顾苏婥的心情,刻意将“引”字换成了“请”。
“不错……其实抛开哥哥,我与云漪是挚交好友,这么做实在不够磊落,甚至十分自私,可是我实在不想看到哥哥就那样一蹶不振,未来就算伤势能够痊愈,可是与慕云漪天各一方,内心也不会安宁。”苏婥垂下眼眸叹了口气,“哥哥当初一步错,步步错。”
司空少杨柔声安慰道:“婥儿,若说错,他们都没有错,怪只怪他们的身份特殊且对立,周遭阻力不断,危机又接踵而至。只能说只有人和,却没有天时地利,便是应了那句话,‘有缘无分’罢。”
“可我还是不甘心,若是当初有慕修在云漪身边也便罢了,可如今慕修也离世这么久了,云漪也该走出来了不是吗。”
“婥儿,不必自责,就算你没有刻意安排,想来安和公主知道阿彦这般,也会设法帮助他,现下你该做的都做了,之后两人感情能否回到从前,全看他们自己的了。”
“嗯。”苏婥用力地点着头,将这些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如同苏婥所言,因苏彦伤势见好且心绪愈发明朗,苏夫人目中喜色渐多,面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这日傍晚,苏夫人来听竹轩看苏彦,坐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去,只不过并非走向她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相反方向,慕云漪如今所居的秋桐苑。
走到院子外头,便见慕云漪正一人坐在院中桐树下。
“安和公主。”苏夫人走进院子来,竟是先拘了一礼。
慕云漪见苏母到来,虽立即起身以表对府里主人的尊崇,却仍旧端得不疾不徐,将苏母迎进来后开口:“国公夫人,私底下唤我云漪便好。”
“好,云漪,不知你是否得空,若不介意,我们去外头竹园走走,闲聊几句?”苏母微笑着询问。
慕云漪见苏母笑得友善,心中却这所谓的“闲聊”当然不会是真的找她来闲话家常,慕云漪面上不动声色道:“国公夫人客气,我自是得空的,正想着这会子尚早,想出去走走,夫人便来了。”
“看来我同云漪你想到一块去了,这便是缘分了。”
不知怎的,最后这“缘分”二字,落在慕云漪的耳朵里有几分突兀,只是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多做深究,便随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