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的月票。
还别说,被鲁进财这么一吼,那管事又上下打量了吴争,再打量了鲁进财二人,脸上又换成了笑脸,但身形纹丝不动,他道:“公子恕罪,不是敝店慢待公子,实是今日正好是每月一度的竞买日……如果公子还能在玉山逗留,不妨明日再来……得罪了。”
吴争兴趣渐浓,他不理会那管事束手侧身送客,反而上前半步,问道:“不知店中竞买的是何物……你放心,本少爷虽是外地人,可唯独银子不缺,或许还能给你店里捧捧场呢。”
那管事伸长了脖子往吴争三人身后打量了几眼,脸上带着一丝隐隐的讥讽,笑道:“公子或许出身豪富之家,可敝店所竞买的……皆须现银交割,一概不赊欠,公子怕是……还请公子下次再来。”
吴争是真有了兴趣,回头朝鲁进财施了个眼色。
鲁进财随即从胸口掏出一叠纸来,随手抽了一张,往管事眼前一晃,道:“看清楚了,这是汉明银行五百两承兑票据……还不让我家少爷进去?”
那管事脸色一变,这下笑意更浓,连语气都亲热起来,但身子却依旧不让,他道:“这位公子见谅,汉明银行的票据确实极具信用,小的早有所闻……可那是在东边,我县隶属江西,汉明银行在此并无钱庄分号,一时无法查验真假……还请见谅。”
鲁进财听了大怒,“狗眼看人底的奴胚子……你是在质疑咱的票据?”
说着,上前两步,冲那管事晃了晃他钵大的拳头。
鲁进财的个子和体格,那就象堵墙似的,这一挟怒上前,气势之甚,立马吓得那管事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他脸色一白,颤声道:“大个子,这可是玉山县,你可知道,敝店身后是何人?”
鲁进财大喝道:“你开店迎客,咱花钱吃酒,又不强买强卖……我管你身后何人?”
那管事身子有些哆嗦,可依旧犟着道:“你们既来广信府,当知三位国公大名……我劝你啊,快快退去,莫替你家少爷惹了官司。”
原本吴争听此处没有汉明银行分号,心中已经有些惊讶,要知道,汉明银行分支已经遍布天下,不仅江南,连湖广、云贵、闽粤都有分号,就连北面,顺天府都有。可小小玉山县却没有,倒成了化外之地。
吴争想不通,自然心中存疑,因为听莫执念说起过,大将军府对广信卫的军饷,就是通过汉明银行划拨的,况且,江南商会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县城。
此时再听那管事说到这酒肆背后是李过等三人,可想而知,这时哪怕是有猛虎挡道,吴争也得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吴争抬手阻拦了鲁进财和那管事的争执,微微一笑,从后腰侧轻轻一拽,拽下一块玉玦来,擎在手中,往管事眼前一晃,“可识得此物?若不识,就请贵店掌柜的来。”
门前的争执,已经惊动了店内。
一个身着锦袍的老者带着几人出门,看了吴争三人一眼,向那管事道:“何事吵闹?不知今日店中有盛事吗?”
那管事恭敬地回答道:“是一外来公子,想入店中参与竞买……。”
那老者再次回头看了看吴争,和颜悦色地道:“公子可能不知道,今日所竞买之……物,最次的起价就是数千两,我观公子三人行装,显然是没有准备……这样,过了今日,本店作东摆桌酒席,请公子饮宴如何?”
吴争笑了笑,将已经放下的玉玦擎了起来,“掌柜的,你看这玉玦能值几何?”
老者一愣,盯着玉玦看了几眼,神色一变,“公子可否让我细看?”
“无妨。”吴争随意将玉玦往老者伸出的双手中一放。
老者小心翼翼地擦拭、抚摸,一会儿,他抬头,捧着玉玦交还给吴争,然后肃容道:“我等失礼了……公子请进!”
吴争微微一笑,带着鲁进财二人进了酒肆。
那管事疑惑地对老者问道,“掌柜的,这玉玦真值那么多钱吗?”
老者看了一眼吴争的背影,道:“玉玦是值钱,但最多也就值个一千两。”
“才一千两?那掌柜的还放他们进去……?”
老者没好气地怼道:“能将值一千两的玉玦随身带在身上之人,必定非富即贵。”
那管事“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那莽汉身上一叠票据,怕是真的了。”
“票据?”老者诧异地问道。
“据说是汉明银行的票据,每张五百两……小的看到那莽汉从身上拿出一叠来。”
老者目光一闪,吩咐道:“去……看着这三人,小心侍候着,有异状速来禀报。”
“是。”那管事带人尾随吴争一行而去。
老者再次吩咐身边人道:“速去上饶城传讯……。”
……。
吴争三人被安排在二楼一间朝向大堂的雅室之中,只要将头探出雕花栏杆,就可看到大堂一切。
那管事在吴争陪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吴争看了鲁进财一眼,然后摆摆手道:“不知者不罪。”
鲁进财从身上摸出几块汉元扔给那管事道:“这是我家少爷赏你的。”
这银元可是紧俏之物,莫执念在军工坊首批铸造一百万两银元,仅半个月不到,就被一抢而空。
因银元精美,多被豪门富户收藏,或在逢年过节、走门串户时赠送、打赏之用。
所以,坊间很少流通,自然价格高涨,早已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