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那人不识好歹……他……他竟要少将军……让少将军亲自过去说话。”
李定邦一听,勃然大怒。
县令刘远一看不对,忙道:“少将军息怒,此人既然已明知少将军身份,还如此狂妄,必定是有所峙……以下官之见,今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将军以为然否?”
李定邦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冲掌柜喝道:“还不快去?对了,告诉他,就算他价出再高,本将军也不会卖给他。”
掌柜连连应是,带着管事向吴争那边去了。
等掌柜走后,县令刘远思忖着对李定邦道:“少将军,要不,军械竞买之事……缓几日再说?”
“你怕什么?”李定邦没好气地嫌弃道,“本将军等银子支度,那些采头、田地能值几何?也只能卖了这批军械才勉强算够……今日就算是建新朝皇帝来了,也挡不住本将军,你去知会那几个买家,就说本将军便宜他们了,就按十五万两的价交割。”
“少将军英明!”刘远拔腿就往楼下跑,在他看来,赶紧把事办妥了,也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也对,织女、田地,那是合法的,可军械,哪朝哪代都是违法的。
自己屁大的一个县令,虽说为了些钱财,可夹在神仙中凑热闹致丢了性命那不值当,理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很多事,都应了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
吴争的目标,从来不是具体到某一件事或者某件个案。
他是来解决广信卫“虚胖臃肿”的。
如果不是听说李定邦是李过之子,或许吴争也就看个“新鲜”,当回吃瓜群众后离开了。
为上者的私访,是有针对性的,绝对不会象“戏说xx”那样,满世界的遛达。
可现在,吴争已经无法离开了。
因为吴争意识到,或许这个少将军,就是自己解决广信卫“虚胖臃肿”的切入点。
“二十万。”
当吴争平静地喊出这个数字的时候,预示着此事已经无法善了。
这不仅仅搅和、捣乱了,这是公然地挑衅,至少,在李定邦看来就是如此。
李定邦断然下令,“抓住他们!”
当李定邦那十来个随扈向雅室冲来时,这事就真无法善了了。
有道是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
然而,吴争三人选择的,只能是……逃。
跳楼,落荒而逃。
好在酒肆二楼不高,跳到下面八仙桌上,不管是吴争还是鲁进财、黄昌平,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的。
虽然断后的鲁进财,最后“砸”塌了八仙桌,但大堂之中,显然无人敢于主动冲上前来阻拦。
这使得吴争三人可以迅速冲出酒楼,从楼前马桩处解开缰绳,然后上马向东急驰。
可此时不是黑夜,李定邦身边还有县令刘远在。
李定邦那十来个随扈也是不庸手,能在少将军身边的,怎么可能是庸手呢?
吴争一行被死死咬住,追逃双方的距离,仅仅相差二里地。
好在这时的城池主街道,是南北、东西笔直的,吴争他们虽然是外乡人,倒不至于在城中迷路。
但战马急驰至城中心时,偏北方向的县衙门口,十几个衙役、捕快手持铁尺、钢刀冲向吴争一行。
于是,吴争一行只能临时改变方向,向南门而去。
在吴争驱策的马匹头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红底黄边的彩色丝带,随风飞舞起来,显得异常地醒目。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急促的马蹄扬起的灰尘,足以令人看不清身前三丈。
“可惜了三匹好马。”距离南门约三、四里地的一处破庙背后,黄昌平看着三匹无人操控的马,引着追兵向城门而去时,不无惋惜地吧道。
鲁进财哼道:“怕什么,难道他们还敢杀马不成……要真是那样,就拧下他们的脑袋……少爷,您说对吗?”
吴争正仰头看着天,象是没听见鲁进财的话。
鲁进财见吴争不说话,咽了口唾沫,道:“可惜的是那一桌酒菜……少爷也是,等吃饱喝足后……就好了。”
这时吴争扭转头来,没好气地瞪了鲁进财一眼,“就知道吃……去,看看庙前情况,若无人就将丝带挂在庙门上。”
鲁进财应道:“这区区玉山县,也有咱长林卫?”
吴争没搭理他,对黄昌平道:“你也一同前去,查看庙中可否容身……小心戒备。”
“是。”
……。
时值戍时,道上搜寻的追兵已经来回经过了两次,居然没有人想到,他们要追的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也是,谁会想到,吴争三人会不向城外逃,而留在城内呢?
要知道,当时天色还亮,城门未关,有骏马为峙的三人,应该迅速出城才对。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这话太他x的有道理了。
可吴争三人在庙中苦等一个多时辰,接头的长林卫依旧未至。
“少爷,要不咱趁天黑出城吧,这小城城墙破败不堪,寻个坍塌处不难。”
鲁进财显然是饿了,因为他的腹鸣声已经三度响起。
吴争摇摇头道:“不成,追兵过去了三波,此时南门外恐怕早已布满眼线,出城正好落入他们手中。”
“那咱们就这么苦等吗……如果天色亮起,恐怕咱们就掩藏不住了。”
黄昌平道:“要不属下出城试试,如果顺利……天亮之前就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