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本航见**听到唐昕对“老刀”的描述后,目瞪口呆、面如土色,额头上的冷汗一股股涌出来,心下不由惊疑不定,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
**定定神,苦笑了一下说:“谢队,真是见鬼了。小唐应该没有跟我妻弟见过面,但他刚刚描述的那个嫌疑人,不仅外貌跟我妻弟一丝不差,就连烟瘾大、只抽‘黄嘴芙蓉王’这一习性,也完全吻合。尤其是他描述的‘斗鸡眼’,正是我妻弟最典型的外貌特征,所以我听到后有点心惊,也有点惶恐。”
谢本航看了唐昕一眼,说:“我看这样吧:既然小唐言之凿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们就去老家属区看一看。若他描述的那个‘老刀’真的藏在**家里,即使不能当场抓捕他,也肯定可以在那房间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其他几个副队长和中队长都同意去看一看。
临行前,谢本航问**:“那套旧居的房门钥匙你还有吗?”
“有,不过在我爱人手里,我现在就回家去拿,请大家稍等一下。”
十几分钟后,**拿着旧居的钥匙回到了队里。加上唐昕在内,共计八个人,搭乘两台警车,往市公安局旧办公区和家属区疾驰而去。
快到目的地时,按照谢本航的要求,**拨打了妻舅汪大成的手机号,但接连拨打了几次,里面传出来的都是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这一下,**心下更是忐忑,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谢本航吩咐两台警车在旧办公楼围墙外停下,一行八人分成几个小组,三三两两地步行进入老家属区。
唐昕跟随谢本航和**走在最前面。进入四栋二单元后,三个人并没有乘坐电梯,而是从消防通道往五楼爬。
到达502室门口后,谢本航和唐昕闪在一边,先让**敲门。
**抬手“咚咚咚”连敲三下,喊道:“大成,在里面吗?我过来拿点东西。”
里面无人应声。
**便按照事先拟订的预案,拿起房门钥匙插进锁孔,扭转了几下,却发现打不开。
**回转头看着谢本航,眼睛里流露出绝望的神色,嘴里喃喃地说:“完了!完了!这小子可能真的有问题……”
此时,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地跟了上来。
谢本航吩咐一个办案人员拿出****,将房门打开。所有人一拥而入,冲到各个房间、厨房、厕所查看,没有发现汪大成。
谢本航在几个房间里转了转,然后回到客厅,对**等人说:“汪大成没有逃跑,他可能还会回到这房间里来。”
**沮丧地说:“谢队,他的手机停机了,人也不见踪影,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所以闻风逃走了,怎么还会回来?”
谢本航用手一指客厅沙发上的半条“黄嘴芙蓉王”香烟,说:“你看看那条香烟,里面还剩下五包。汪大成是个烟鬼,如果他要逃跑,这五包烟他是一定会带走的。另外,刚刚我到卧室看了一下,里面并不显得凌乱,衣柜里的衣服也叠得整整齐齐的,不像是仓皇逃跑的样子。”
**疑惑地问:“那他为何要停手机、换门锁?”
谢本航答道:“这只是他一种下意识的防范措施。停机是暂时不想跟熟人联系,换门锁是因为他担心你或者你爱人突然闯进来,发现他藏在这屋子里的赃物。”
“那赃物呢?为什么没看到一件?”
谢本航想了想,说:“我怀疑他此次出门,就是带着赃物销赃去了。不过,这房间里肯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我们仔细找找看吧!”
随后,他带着**走进主卧室,指着角落里一个保险柜,问道:“**,这保险柜是你的,还是汪大成后来买的?”
**答道:“是汪大成的。上次我来这里时,就看到了这个保险柜。当时他跟我解释说,他正在做古玩生意,这柜子里放的就是一些小件的古董玉器,所以当时我并没有怀疑他。”
谢本航点点头,吩咐一个技术人员将保险柜打开,往里面一看,只见上面一层放着两个唐三彩陶俑、一串白玉珠子、两个翡翠手镯。下面的一层,则是一摞摞的百元大钞,目测有数十万元。
**看到这些赃款赃物,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呆愣了半晌后,用颤抖的声音对谢本航说:“谢队,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唐先生提供的信息是对的,汪大成这王八羔子确实就是盗墓团伙成员。我作为文物稽查大队的副大队长,不仅没有发现妻舅的盗墓销赃行为,还间接地为他隐匿赃物提供了便利条件,是严重的失职失察行为。为此,我申请退出这个专案组,并愿意接受市局党委的审查处分。”
谢本航忙安慰他道:“**,汪大成犯法你并不知情,他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大可不必为此太过自责。当然,因为这案子牵涉到了你的亲属,按照公安机关办案的回避原则,你退出专案组是没错的。但我相信,市局党委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审查或处分决定,毕竟,现在不是一人犯法株连九族的时代了,你就放宽心吧!”
**苦笑了一下,说:“谢队,我有个请求:按照你的判断,汪大成可能还会回到这房间里来。如果真是这样,我请求你安排和我另外几个兄弟留在这里,等着汪大成自投罗网。我想亲手将那个王八蛋抓获,以减轻我内心的负疚之感。”
谢本航一口应允道:“行,我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