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丘好问谦和地接受着同学们的恭喜,还有包括林老师、姜老师等所有任课老师,以及田、薛副校长和黄、李主任等校领导的祝贺。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陈老师的名字。郑代校长没有出现,或许他正在全力巩固来之不易的代校长位置,不想节外生枝。
当数学教研组组长向关键笑着走过来,准备跟丘好问搭上几句话。丘好问的荣誉就是青溪一中的光荣,在那里,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继而咬牙切齿,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目露凶光的野狗。
郑贤平听完向关键的诉说,再看了看坐在那里他,可怜兮兮的像一只等待主人抚摸安慰的哈巴狗,心里生出一阵厌恶来。
“小孩子嘛,不就是吐口水这些招数吗?他才十三岁,你指望他能多成熟稳重。放心了,小孩子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他就会把这事忘记的。”
说一千道一万,郑贤平绝对不会为了向关键的面子去对丘好问龇牙。
陈相军只是一条老狗,他死了后对有些人来讲着哪位大佬,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这个问题。
丘好问回来第三天,县里在影剧院组织了盛大的庆祝和表彰大会。一中的所有师生参加了,教育局全体职工,二中、三中和其他乡镇中学也派校长、教务处主任之类的代表来参加,把影剧院挤得满满当当。
满脸春风的孟局长做主持人。按照流程,在曹书-记,杨县-长讲完话之后,就是丘好问发言,所以他一早就躲在后台,背诵邓副部长和孟局长合力操刀的演讲稿。
“好学,你弟真厉害。居然一口气拿了高中组和初中组的金牌。我听说,代表队的一个高中生选手,回家后嚎啕大哭,闹着要退队,说是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岑乐瑶悄声对身边的丘好学说道。
不知丘好问怎么劝得陈宣霓,她再没有那么心如死灰,所以丘好学不用在家陪了,可以来正常上学了。
“真的假的。不过满伢子这次确实牛逼大了。”丘好学毫不迟疑地为自己的弟弟自豪,当然了,还有其它原因。这次丘好问拿到了两份奖金,有了上次“贪污”的经验,下手更加狠辣,直接贪墨了一半奖金-六百元。他已经料准了老妈肯定被自己巨大的成绩砸得晕头转向,那里还会注意奖金能拿一份还是两份。
“贪下”的钱除了买一大堆书,还给大家伙买了不少礼物。丘好学就得了一支曰本品牌的口红,还是托人在友谊商店买的,据说是山口百惠用过的同款。凭这件礼物,就算丘好问当街把郑贤平打个满脸花,做姐姐还是会支持他到底。
“他这么牛了,以后再向他请教数学,岂不是不好意思了。”
以前只是请教数学学习方法,现在丘好问直接把高中组的金牌也拿到了,那就可以直接请教高中数学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那弟弟,是看脸来的。漂亮女孩请教,绝对有时间,还包教包会;要是丑点的,呵呵,他忙着复习,很忙很忙的。你是校花,我那臭弟弟就算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要翻着跟斗过来。”
“你说他是孙悟空啊。只是向他请教,会不会耽误他学习?”
“你要是不好意思,就以身相许吧,来我们家做个童养媳,我妈肯定乐得牙都要掉光。”
“你胡说什么呢?你弟媳不是那一位?”岑乐瑶微红着脸,轻轻掐了一下丘好学,然后往远处示意一下。
“那个小丫头片子!”丘好学鼻子一哼,“按照我妈说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最可气的是,她见到我就躲开,居然不主动给我打招呼。”
“呵呵,大姑子弟媳妇这么早就斗上了?”
说了一会小话,曹书-记在台上慷慨陈词,无非就是县里多重视教育,正是这种教育环境才有了丘好问这样的好成绩。
听着这个死胖子在上面口水乱飞,岑乐瑶忍不住想起了陈相军老师。知情的人都知道,丘好问是陈相军一手教出来的,又是他极力推荐,代表一中参加县里比赛,让丘好问踏上了成神的道路。中间还在地区比赛时打了预防针,确保了丘好问的顺利成长。
台上那些大言不惭讲话的人加在一起,也难及他功劳的零头,只是,可惜了。
“好学,你弟对陈老师的事有什么反应?”
听到这里,丘好学的语气变得沉重了,“在陈老师像前大哭了一场,还说要等沉冤昭雪再去陈老师墓前磕头。十三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办法?我看他只是一时气话,很快就会忘记的。”
“哼,那你小看了你弟弟。你弟心思深沉着,可是个狠人。你等着看,他报复的手段,会让你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我了解我弟,还是你了解我弟?”丘好学坚决不信道,岑乐瑶也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