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在青云山留下了剑意,留下了剑魂,也留下了野生剑灵。”
“尽管他被列为禁忌,十八年来,依然有无数后代剑客,前往青云山,观摩那千里剑痕,试图参悟那个男人的剑意。”
“也有人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妄想融合那屠神一剑衍生出来的野生剑灵。”
“时光荏苒,匆匆十八年。没有人能够参透那个男人的剑意,倒是有很多倒霉蛋,被那凌厉剑意灼伤,有人吐血受伤,有人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至于那野生剑灵,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剑客,得到它的认可。”
“话说当年……”
说书人避重就轻,没有细数那个男人屠神的经历,敏感的地方一笔带过,倒也没惹来官差找麻烦。
不得不说这位说书人很有两把刷子,语气和腔调拿捏得炉火纯青,节奏把控得很巧妙。哪怕是很平淡的铺垫,由他讲述出来,也扣人心弦,让人恨不得听到最后的大结局。
心高气傲如刘阳,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也是个用剑的灵者,无论“那个男人”如何禁忌,有一点刘阳不得不承认:绝代剑仙,当之无愧。
故事里的那个男人,堪称一个时代的天骄。
说书人的故事,还在继续。
讲完那个男人的故事,说书人又说起了另一个传奇剑仙——青云老祖。
听得出来,说书人很诚实,他果然要把从古至今的剑仙故事,挨个地讲一遍。
云浪很认真地听着,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很多茶客都把说书人的言语,当成鬼怪故事来听,听过也就完事儿了,但是小神龙不一样。
他总觉得,说书人讲述的故事,全都是真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人把青云老祖的故事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扭头就走。
“邹吹牛,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啊!”
“真是的,每次到精彩处就停住!”
“你再这样,大爷明天不来了!”
一些急性子的茶客愤慨不已,纷纷表示抗议。
而那位说书人我行我素,啪嗒啪嗒抽着旱烟,渐行渐远。
茶楼掌柜的立刻出来打圆场,不停赔笑道:“各位贵客,邹先生一向如此,明日清早。若觉得邹先生说得好的,可在你们桌上的听书筒里留下一点心意,一个铜板不嫌少,一个银币不嫌多。”
所谓的听书筒,就是摆在茶桌上的一个杯子形状的小竹筒。
有些气急败坏的茶客,连一个铜板也不想给。
也有赏脸的,放进几个铜钱,聊表心意。
云浪直接放了一个银币进去,还觉得放得有些少了。
那位不拘一格的说书人,为他打开了一扇门。
只是那扇门里黑漆漆的,少年不知道门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对于黑书的开篇序言,云浪有了新一层的理解。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总之听到说书人提起“那个男人”的故事,对黑书序言的理解更深刻了,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微妙共鸣。
少年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于是他直接开问了:“刘兄,那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来自何方,姓甚名谁?”
“我如何知道,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乃是禁忌。”刘阳苦着脸,心里暗骂,你个挨千刀的,别找本少爷聊这么敏感的话题啊。
“对对对,那个男人的一切,都是禁忌。”倒是苏菲比较给面子,接过了话题,好心提醒道:“云公子,我爹说过,民间百姓不得讨论关于那个男人的任何事情。他的身世、来历、姓名等等,是一个谜,天底下恐怕没几个人知道。”
云浪又问:“说书人故事里的千里剑痕,是真的吗?”
刘阳这次很配合:“千真万确,那剑痕长达千里之遥,我曾亲眼见过。那恐怖剑痕,从青云山东部一直延伸到西部边缘,形成奇景,一般人走上几天几夜也到不了剑痕尽头。”
云浪很是期待:“过几天我们去青云山,请刘兄带我去看看。”
刘阳求之不得:“没问题,我一定带你去。”
云浪不说话了,竖起耳朵,有了意外收获。
要说青云城消息散播最快的地方,一个是茶楼,一个是酒肆。
白天很多贩夫走卒都在忙着讨生活,能坐在茶楼里喝下午茶的,要么是兜里有闲钱的富人,要么是外地来的冒险者。
这些人聊的话题,紧贴时事,把龙渊省乃至天龙国发生的各种新鲜事都聊了一遍。
自从练成神功第二重,小神龙听力大幅度提升,把茶客们的聊天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插话,就喝着清茶,竖起耳朵聆听,正儿八经的“不说话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云浪上瘾了,听得津津有味。
一直听到天黑,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这是他来到青云城的第三天,每天都在增长见闻,丰富着自身。
少年还不知道,他入城三天,有两位高人,也观察了他三天。
“气息流动方式乱中有静,呼吸悠长中暗含撕裂感,似在承受极大痛楚,这是……易筋洗髓?”
通过三天观察,水神殿的潘先生,终于做出了判断。
得出这个结论,潘先生露出笑容,喃喃自语道:“用逛街、听书转移注意力,排解易筋洗髓之痛?有意思,倒还真是别开生面。年轻人,是要先吃点苦头啊。天将降大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