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还是当初柳大爷告诉我的。
用朱砂在黄表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然后吃下去;
再用食指上的血点在自己的心口上,如此一来,在我危及的时候,可以保全我的一条性命。
虽然,我不知道柳大爷这法子是否管用。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不管是否有效,试一下总是没错的。
没办法,出现了两个秦素雨,再加上王大友这反常的举动。
我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随时要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可无论是胡耀还是付振宇,目前都无法给我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想来也去,也就柳大爷的这个法子可以试试了。
先是用手指沾了点朱砂,在买点来的黄表纸上歪七扭八的写上了我的生辰八字。
结果,写的面积有点大,吃的时候真的是老难受了。
黄表纸那粗糙的纸张,剌的我嗓子别提多疼了。
不过没办法,为了活命,别说是纸了,就是屎,估计我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硬生生的将那张黄表纸吞了下去,我赶紧喝了口水压了下。
感觉嗓子没有那么难受后,我又咬牙咬破了左手的食指,在自己的心窝上点了一点指血。
一切准备完毕,将剩下的黄表纸和朱砂随手丢掉,我这才回到了宿舍。
因为陈秃子已经死了,所以,本来四人间的宿舍,现在加上我,也就还剩三个人。
付振宇和另外那个同事还在睡觉,我没好意思打搅他俩。
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拿着毛巾去水房洗漱了一番后,好容易才打了辆车,直奔县医院。
我必须亲自确认一下,秦素雨是否真的在医院。
虽然,护工阿姨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我现在……是真的谁也不敢相信了。
到达医院的时候,时间刚刚5点多点。
门口的保安大爷说啥都不让我进去,说病人还在休息,而且现在也不是探病时间。
毛线!
一个小县城的医院,哪这么多臭规矩了?
一根华子递过去,大爷马上就改口了。
说什么进去可以,不过只能让我自己一个人进去,两个人肯定不行。
两个人?
我不就自己一个人吗?
眼皮控制不住的一阵痉挛。
我不敢往后瞧,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看了,估计也是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那个东西又跟上我了?
我眼珠子一转,跟大爷说,后边那人我不认识,就我自己进去,后边那人想跟着,你拦下来就成。
一听这话,大爷也不犯难了,指着我身后就大声吵吵道:
“哎哎,那个闺女,现在还不是探病时间,你可不能进去哈!”
趁着这个机会,我脚底抹油,赶紧跑进了医院。
这个时间,医院里的不少病人和陪护都起床了。
楼道里的人来来往往,端着洗漱的用具穿梭不息。
我轻车熟路的上了三楼,找到了302号病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3人病房,里边只住了2个病人,秦素雨便是其中的一个。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护工阿姨刚好蹲在秦素雨的床头,拿着毛巾给秦素雨擦洗着身体。
“呦,小伙子来啦?”
看见我进来了,护工阿姨很热情的跟我打了个招呼。
毕竟,我才是她的金主。
我点了点头,缓步走过去,仔细的端详着躺在病床上的秦素雨。
无论是轮廓、眼睛、嘴,甚至是某些很微妙的细节。
这两个秦素雨长得都完全一样,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相信,这个秦素雨就是昨晚去我店里吃饭的那个。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俩又明显不是一个人。
那么,这两个长相一样、且名字也一样的秦素雨之间,又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望着安详的躺在病床上,依旧还在昏迷中的秦素雨。
我暗暗的叹了口气,心说胡耀还是太冲动了。
事情根本还没弄清楚呢,就胡乱动手。
万一躺在病床上的这个是人,而那个是鬼呢?
况且,秦素雨流血我是亲眼看到的,所以,如果硬要让我相信一个。
我肯定相信病床上的这个,至于昨晚去我餐馆吃饭的那个,就只能是……
“小伙子,昨晚是不是喝多了呀?”
见到我盯着秦素雨发呆,一旁的护工阿姨忍不住问了我一句。
我知道,她只得肯定是昨晚我给她电话的事情。
“是啊,昨晚的确喝多了一些,不要意思啊阿姨。”
我能说什么?只能将计就计,装糊涂呗。
“没事,小伙子你不用担心,大夫说了,你女朋友估计也就两天了,肯定能醒过来。”
我点了点头,重新塞给护工阿姨500块钱,说这些日子还得麻烦她。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
美滋滋的接过钱,护工阿姨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对了小伙子,以后不用叫我护工阿姨了,显得生分,直接喊我梅姨就成。”
随口应了句,我又叮嘱了梅姨几句,告诉她一旦秦素雨醒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心是满满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这件事情。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我的脑袋完全有些跟不上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