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勉强睁开双眼,模糊地望着眼前的人。是他了,让自己安心的那个人。冷峻的五官,不讲道理的模样。
季惟终于慢慢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铅笔跌落到沙上。他轻声唤道:
“与阳……”
声音极轻,轻得似乎不仔细听就会消失在空气里。
邵与阳却听到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此刻像被滚烫的热水浇过一般揪成一团,皱皱得揉在一起,四肢五脏无一处不难受,胸膛里有一团鼓噪着的情绪拼命地跳动着想要冲出来。
邵与阳看着掉在沙上的铅笔,一手环住季惟,另一手快速地拾起铅笔,想也没想,用力在自己左手小臂上猛地一扎,鲜血瞬间涌出。
但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一般脸色丝毫未变。他扔掉铅笔,倏地收紧双臂,将怀中的人紧紧地抱在胸前,说:“别怕,我带你回家。”
第二十章这话让人怎么接
邵与阳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千多米的距离硬是一刻不停,抱着季惟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别墅。管家们见他如罗刹般急匆匆冲进来,怀中还抱着软绵绵的o,均识趣地回避开了。
他站在客厅中只略一思索,就上二楼飞速用脚踹开主卧的门,将怀中神智不清的季惟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刚才一路奔跑时无暇察觉,此时才发现季惟的衣服已被汗浸透,湿湿地贴在身上,显出纤瘦的腰肢和****突起。屋内属于o的白兰花香在密闭空间里变得愈发浓重,邵与阳靠着往自己左臂上猛扎的那一下痛楚维持着清醒,此刻痛楚渐消,**却不可抑制地抬头。他看着床上用力夹紧双腿蜷缩着的季惟,心知不能再拖下去。
“季惟、季惟”
邵与阳轻轻地摇晃着季惟,唤了两声他的名字。
“嗯……?”季惟难受地睁开双眼,迷离地望向床边半跪着的。
“o抑制剂在哪儿?”邵与阳焦急地问道。
季惟的味道太甜了,对邵与阳来说就像是有着致命诱惑的毒药。再拖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清醒。
“在……在银色箱子里……嗯……啊……”季惟勉力说完这句话,难耐地呻吟着。
邵与阳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观世音菩萨不帮忙保佑就算了为什么要随便给终极考验。
他迅速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四处翻找,却丝毫不见银色箱子的身影。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季惟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下半身无法自制地轻微扭动着。邵与阳急得满屋乱转,始终找不到季惟所说的那个箱子。
对了!
他突然想起离开宁安的那天,邵母似乎帮忙收拾过行李。对,应该立刻去给邵母打个电话问问。
邵与阳快步走回床前再次俯身,屏住呼吸拨开了季惟额前的湿发,轻声说:
“季惟,我去外面给妈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见过你说的箱子。我很快回来。”
说完这话他转身想走,季惟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扯住了他的衣袖,迷迷糊糊地说:“与阳……别走……我害怕”
邵与阳登时心痛得想用尖刀戳自己的心口,自己为什么会放他一个人去海边,此刻内心的心疼与愧疚快要将他烧成灰烬。他立即回握住季惟满是汗水的手说:“别怕,别怕,我不走。”
时间不允许他再犹豫,开始发情的o如果得不到抑制剂的安抚将会非常痛苦。
他索性在床边站着拨通了邵母的电话。
嘟……嘟……
“妈!你现在先听我说!”
“季惟有一个银色的箱子,你送我们上车的时候见过吗?”
电话那头的邵母应该立即去房内查看了,半分钟后邵与阳有些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还在季惟房里……”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邵与阳挂断了电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下的情形不允许他头脑发昏。
身边没有o抑制剂,即使去最近的药店买,来回也需要一小时以上的时间,季惟断然等不了那么久,只剩一个办法了,必须有给他临时标记。
既然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个人只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