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反常无比,我直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决定和许霄墨划清界限,而不是再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而且是在瞒着顾尚的情况下。
……
……
往后几日,我都没遇上许霄墨,或许是我没再去那家咖啡店的缘故。
事实上,不止是许霄墨,我连顾尚都不曾见过了。
顾尚告诉我这几日照顾好自己,那之后他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他开始早出晚归,往往不是我醒时他已经走了,就是我睡前他还没回来。
如果不是对方扔了一地的脏衣服,我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失踪了。
我把男人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捡起来,上边能闻到很明显的酒味。
这是喝了多少……
喝多得就算了,第二天还要起那么早。我想起之前李行说过的土地竞拍,不禁心中一凛,莫非顾尚真的在忙这件事?
忙也正常,毕竟那的确是块宝地,是谁都想搏上一搏的。
想到这,我无奈地打开手机,给顾尚发了个注意饮食作息的信息。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唯一的区别只有我多了份外出的工作。
就在我以为同许霄墨会再无瓜葛的时候,男人像之前那样,再一次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入冬的南方没北方那般寒冷,却也是阴冷得可怕。
整个工作区静得落针可闻,空气只听得见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突兀的抽搭声,还颇有节奏的,每隔十秒一回。
我坐在座位上,尴尬地擤着鼻涕。昨晚睡前穿的短袖,被子中途还被我踹掉了,于是今早一觉醒来,我不负众望地染上感冒了。
旁边的同事好心询问了一下。
“实在难受的话,楼下有家药房,可以去买几包感冒灵。”
我道了谢,犹豫片刻还是抓包纸巾下楼买药去了。药房到公司的距离并不远,来回的路上却因寒冷而十分煎熬。
不过外头冷风一吹,我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室内暖气开得很足,把身上的寒冷驱散了不少。我一边等电梯,一边在原地跺了跺脚。
直到我旁边站了个人。
这阵使用电梯的员工不多,除了那些走外勤的,还有就是我这种偷机的。我并没多想,低头看起了手机。
那人却叫了我名字,“凌静川。”
对方的声音并不大,我心中大惊,如同听到毒蛇的嘶叫声似的,当即僵在了原地。
许霄墨没等来我的回应,语气变得有些不悦,“凌静川。”
我惴惴不安地抬眼看他。
许霄墨似乎刚从外边回来,脖子上还戴着暗灰色的围巾,他穿得一身黑,黑色的外套下是严谨的黑西装,衬得他的脸愈发的白。加上对方微蹙的眉头,显得男人十分严肃。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愣怔片刻后问:“你怎么在这?”
他眯起眼睛,眼中似是出现了一丝轻蔑,那眼神,仿佛自己在看一个傻子。
果真是许霄墨,可是他怎么会在这。不对,李行在这附近上班,他是李行的老板……
我脑中警铃大作,不会这么恐怖吧……
不是巧,不是缘分,是恐怖。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许霄墨率先走了进去。我咬咬牙,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我在这里上班。”男人冷不丁地开口道。
我正数着电梯的楼层,一边数一边祈祷快一些。听到男人的话,我顿了顿,最后点点头。我没有蠢到去问男人是哪个部门的,毕竟我也不是瞎的,看不到按键上亮起的“30”。
30楼是顶层,动动脑子都知道在那上班的是什么人。
我更郁闷了,自己都不去咖啡店了,居然还能遇上对方。最令我悚然的是,男人居然是我的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