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权当默许。
萧溥云自顾自地继续道:“他要找的那个人,头上的疤也是小时候落下的。”
“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是前年被人打的。”
我想象不出萧溥云被打的样子,“被打的?”
“是啊,可惨了。为了救一个白眼狼。”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说这话时,忽地带了些落寞的情绪。但不等我深究,他又挂上了那张轻佻的笑脸,“不过,既然你都亲自来找我了,总不能让你白来。”
“告诉你个事吧,”说这话时,他倏然凑近身子,手指在我右眼角点了点,“许家的确有个小少爷,那会许老爷子去世,许家乱成一锅粥,明里斗暗里使绊子的更是不计其数。也是同一年,刚出生不久的小少爷便失踪了。”
“许家的有心人一直没有放弃找他,就在第十年,这事终于有了眉目。”
说到这,萧溥云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有人说,那年在h镇有看到过许家的小少爷。”
我讷讷地看着他,心中愕然。
h镇,不就是我老家吗?
第29章离开
从酒吧回来后没几天,公司便开始除夕假了。但许宵墨照旧忙到深夜才回来,我原本想旁敲侧击问他家里的事,却迟迟找不到机会。
最后我放弃了,心想顺其自然便好。
除夕将至,到处都充斥新年的气息。住进来这么久,我总觉得许宵墨的房子缺了些什么。直到我有次出门,看见隔壁一大家子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贴对联挂灯笼时,我终于知道这种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许宵墨家太冷清了,偌大的屋子里一点人气都没有。现在我同他两个人住着都觉着冷清,平日他一个人在这待着,难道就不会害怕吗。
脑海里浮现出许宵墨那张终日无波无澜的脸,我心道会怕才有鬼了。
思来忖去后,我暗搓搓出门买了副对联。我搬了张凳子放在门口,动手贴起对联来。前边一切都算顺利,可到贴横批时,我傻眼了。那门框设计得太高,我反复抬手,凑了半天也够不到。
这时我灵机一动,把客厅的板凳也拿了出来。我把板凳叠在原先的椅子上,按了按,确保它不会倒后,满意地站了上去。
也许是外边风太大,吹得我脑壳疼,疼到我失去理智。
我只想着上去,却从没想过要怎么下来。
等我低头想拿剪刀时,眼睛往下一瞥,我就怔住了。在这之前,我从没像现在这样,真情实感地夸一句自己:凌静川,你长得真高。
这高度让我一个不恐高的人,腿都变得有些发软。不经意间我微微动了动身子,椅子猛地一晃。我吓了一跳,当即不敢再动。
我用手撑住门框,上半身像青蛙一样趴在那儿。我既期待有人来救我,又担忧被人看到自己的丑态。
我百感交集地趴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许宵墨惊讶的声音。
“凌静川?”
听见来人是许宵墨,而不是陌生人,我松了口气。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从我后下方传来,但我不敢回头。
“贴…贴对联。”我欲哭无泪地回道,“你能扶一下我吗?”
许宵墨走到我右手边,让我往下看。
我说不行的,我怕摔。
他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你是头动又不是身子动。”
我听话照做了。
许宵墨伸出手臂,示意我抓着他。
“你抓着我胳膊,一只脚先踩在下边的凳子上,另一只再放下来。”他耐心道。
我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手,我的手刚放上去,就被对方就攥紧了。
等我安全落地,对方也没马上松开手,他用另一只手摸了下我的脸,“够不到还贴?”
我忙活了半天,听见这话后愤愤不平地打掉他的手,“你行你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