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四郎
事发之后,柳砚书才发现食堂里拉架那个女生是自己班上的,跟傅晨一块儿学旦角,名字叫许霖铃。
其实要不是许同学主动来找他说话,他可能一个学期都记不住人家名字。毕竟柳少爷满脑子只有功课和京戏,旁的杂事都不甚在意。
小女生个子不高,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齐刘海挡着眉毛,眼角自然下垂,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彼时傅晨还在食堂罚站,许霖铃在空位坐下,怯生生的叫他:“柳……柳砚书同学。”
对女生基本的礼貌还是周到的,柳砚书正走神,立刻收敛心思,认真应声:“你好。有什么事吗?”
许霖铃脸憋得通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柳砚书只是笑,也不接话。
其实她就是想来给穆凌霄说和,不想两边结下仇怨。柳砚书知道傅晨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笑着让她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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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晨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推开门就往柳砚书床上倒。
这次柳砚书没让他得逞,伸手一把将他拦住,顺势一推,傅晨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脑门磕在桌沿上。
“一身的饭菜汤水,还没进门就闻见味儿了。别想玷污我的床。”
傅晨哀嚎一声:“啊——师哥你也太无情了!”无奈的滚去洗澡。幸亏戏校每间寝室都独立卫浴,不然还得带着一身饭菜去排澡堂子。
等洗完澡,傅晨肚子叫起来才想起没吃晚饭,这时别说食堂,就是小卖部也关门了,到哪儿去弄吃的?
还是小胖子李嘉乐无私贡献了一碗泡面才救了傅晨一条狗命。
晚上挑灯补完检讨书,傅晨爬上床睡觉。这鸡飞狗跳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柳砚书听见头顶上的人逐渐没了动静,这才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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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个周末,学校放假,寄宿的孩子们终于可以回家。傅晨和柳砚书收,一同走出校门。
离戏校仅仅一条马路之隔的就是一所职高,两个学校的学生们都涌出校门,整条街都热闹起来。
街边的小店们就指着学生们放出来时大赚一笔,各色的广告灯牌层出不穷,五颜六色的招人眼球。
校门口还停着许多颜色鲜艳的摩托车,都是改造过的,造型拉风得很。一些挑染着黄毛的小青年或蹲或立,嘴里叼着烟,大声用方言聊天。
柳砚书和傅晨要去同一个车站搭公交,顺着马路走得十五分钟,抄小路的话五分钟就够。
小巷里的人就少了很多,两旁是围墙和高大的樟树,夏天也阴沁沁的。微风从小巷里吹出来,抚去了满身燥热。
前头这个路口右拐,再走一段出巷口就能到车站了。两人耳边突然爆出一声怒喝:“你们干什么!”
顾不上其他,傅晨扭头就往声音来源跑,柳砚书也赶紧跟着他左拐。
小巷左拐是个死胡同,傅晨一眼便看见三个黄毛青年和一个高个子男生打了起来,墙边地上还坐了个女同学,显然是吓坏了,正止不住的抹眼泪。
女同学不认识,站着的那个高个子……
傅晨定睛一看,这不是穆凌霄么!赶紧就往一个黄毛头上砸过去,接着又是一脚踹在对方小腹上。只听得惨叫一声,小青年倒地不起。
本来三个人跟穆凌霄打就没占到多少便宜,更何况现在还来了两个帮手,越发打不过了。剩下那两人对视一眼,骂道:“操,他们是戏校的!练家子!”
“你们别嚣张,我去喊人来!”两人虚张声势的拖起另外一人,灰溜溜的跑了。
柳砚书举起手机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立马就到。”
“别让小爷看见你们!见一次打一次!”
傅晨朝他们挥了挥拳头。吓得他们跑得更快,脚下一趔趄差点摔着。
柳砚书把地上那女生扶起来。
穆凌霄对傅晨的突然出现很是意外,挑了挑眉,颇为难得的说:“倒是挺男人。”
“也不看看我是谁?”傅晨眼神一转,得意洋洋。
“就你得瑟。”柳砚书一针见血,“台上还不是个大姑娘。”
穆凌霄忍俊不禁,豪放的笑出声。
三人逐渐熟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