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裕的设想,舰队能下海,马队能入草原,至少也是深秋的事情。
但事发突然,骊山军这才训练了半月余,上郡蒙恬军斥候已是发现了匈奴的踪迹。
虽然未有明显的军队集结迹象,但匈奴人出现在长城军团的眼皮子底下,就已经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了。
……
这是李裕上的第二个早朝,而且还是被嬴政点了名的,想不去都不行。
这一次的早朝很有意思,文武官员先是各安其分,做着日常事物报告。
随后画风突变,又各持己见,剑拔弩张了起来。
李斯为百官之首,倒也拎的清事态权重,说的好听是百官之首,但军权一直都是嬴政一手在握。
而今嬴政秘而不出,藏身幕后,自己也不好的偏袒,索性垂首抱拳。
一副你们争论你们的,我看戏就好的态度。
这一场早朝,本是李裕这个挂职侯爷跟相国李斯的对台戏。
怎料李斯提前哑火,李裕只能一个人在这干瞪眼……
毕竟,李裕是头一遭遇到这种境况,只好把目光求助于蒙毅。
蒙毅见李裕无力的求助,这才出言制止道:“诸位大人都静一静,今日叫你们来,可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随着蒙毅发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九卿之一,负责外交事务的典客卢安定,忽然开口道:“蒙上卿,相国大人,君侯大人,始皇陛下已是多日未曾露面了。
虽然三位大人都说陛下在修养,但如今事态可大可小,万万不可再行放任之举啊。”
“卢大人说的是,陛下已经多日不早朝了,如此怎能治御天下,”遂又话锋一转,说道:“早立储君辅政,方才是当务之急。”
李裕闻言看去,奶奶个腿的,居然又是宗正赵浦那个老家伙……
这话一出口,武官那边却是不干了。
什么狗屁当务之急,立储君可不是吹吹风,说立就能立的,那得看嬴政愿不愿意才行。
郎中令赵奢,卫尉赵貉互看一眼,由赵奢开口道:“宗正这话就不对了,蒙内史的加急军情已然奏表至京都,可要分清先后缓急才好。”
说完,赵奢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赵浦,满是鄙夷之色。
赵浦比之赵奢年长至少一二十岁,又见被这小子鄙夷,顿时吹胡子瞪眼道:“郎中令你虽是九卿之一,但也只是负责京都附近军务,如今军情来自边疆上郡,与你何干?”
不待赵奢开口,赵浦又道:“不住了,连忙劝架道:“都是为了帝国着想,何必如此。
想来匈奴人只是侦察试探,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太大动静。”
说到这,李斯却是忽然看向李裕道:“不如仙君侯来说上一说?毕竟平日陛下可是颇为倚重君侯呐。”
这么快就转移注目标了?
李裕不禁一愣,随即看向李斯腹诽心谤了一句:老狐狸。
略一沉吟,这才开口道:“依我看,匈奴这事,可大可小,亦须防患于未然才好。”
历史上诸多朝代都受到匈奴人的侵扰,至暗时刻,回了位置。
而赵浦则是有些急促的喘息着,看的李裕心惊胆颤,生怕这老家伙下一秒背过气去。
李裕只好说道:“赵大人也不必介怀,立储君于公于私都是大好事一件,这样有利于培养下一代。
但如今陛下身体健康,倒也不急,反倒是匈奴人的事情,需要重视起来。”
见仙君侯李裕说话还算中肯,赵浦这才长舒一口,瞥了一眼赵貉,冷哼一声回了位置。
没想到这样火药味十足的境况,还能被李裕把火给灭了。
李斯对李裕不由高看了一眼,说道:“君侯可是有什么法子应对?”
李裕笑了笑,摇头道:“本侯也不懂行军打仗之事,不过本侯却是知道,若是匈奴南下,长城军团陷入到匈奴人的牵制里,帝国其他地方发生事情,只怕无暇顾及。”
如今嬴政在哪,李斯隐约有了猜测,但对于李裕如今所指的事情,倒是并不知晓。
李斯神色一变,目光带着一丝征询的意味,低声问道:“不知君侯所指……何事?”
李裕却是摇头道:“此事还未发生,本侯也不敢讲之,但亦是有了些苗头。”
见李裕不说,想来是嬴政不允,李斯也不再追问,只是觉得有些不妙啊。
帝国方才从泥潭中起身,如今又遭遇这诸多变故,当真是多事之秋。
始皇陛下到底在布置什么?
还是说陛下如今这样,跟仙君侯有关?
李斯神色流转,有些狐疑的看向李裕,又道:“不知君侯接下来如何安抚文武百官?”
蒙毅的告提点,无异于嬴政的亲口告知,所以李裕来之前,早已想好了对策。
不就是匈奴人要来了吗?
不就是岭南百越准备搞事情吗?
打匈奴人无非是马术方面不如对方流畅,打越人无非是没法抵御瘴气,毒物之流。
这些统统难不倒李裕,既然李斯问题,李裕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当即拍拍手,喊道:“子龙,把本侯箱子抬进来。”
在殿外等候了半响的赵云闻李裕呼唤,这才抱着一个大木箱子走进了咸阳宫。
随着箱子打开,四样东西摆在百官眼前。
一对半椭圆的铁物,一副前后翘起的凹槽皮凳,两条绑着铁质夹扣的皮带。
文武百官看的一头雾水,李裕却是笑道:“不知在场的诸位大人有多少人会骑马,以及骑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