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演出。不过今儿这乐队就是他爱看那个,他倒是走了。”
“该不会看见我了吧?”卫章莫名其妙紧张起来。卫劭进来那会儿他正不小心“亲”上姜郁的脸,要是……
还没来得及展开一串无稽的联想,肖贝不知道从哪跑过来,气喘得又快又急。
一张俊俏的小脸涨得红扑扑的,本就开口不小的衣领像被扯拧了,锁骨敞露在外,上头还有几个红痕。
卫章吓一跳,好端端说上卫生间,回来怎么像上了别的什么。没等他问,肖贝先可怜兮兮拉住卫章,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哥,江湖救急。”
卫章云里雾里被扯着走,脑袋里瞬间上演另一出剧本——夜店精灵在卫生间碰上流氓强攻硬上,奋力反杀,这要拉着自己帮忙毁尸灭迹?
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男卫生间里。肖贝咬了咬嘴唇拉开隔间门,指着坐在马桶盖上的男人:“怎么办啊?”
卫章吸了口凉气先看到这人胸口起伏还在呼吸,把那一颗悬着的心先放了下来,这才打量。这位明显是喝了不少,身上酒气很重。身上黑衬衫纽扣开了几颗,造型跟肖贝差不多,颈子上也还有新鲜牙印儿呢。头发半遮着微闭的眼睫,仔细一看还那么点眼熟?
这不是特么秦教授么!
卫章眉头直跳,扭头看肖贝。
肖贝脸上红还没褪,蓦地不好意思起来:“在那边走廊碰上的……他醉了,好像也不认识我,就……”
不消他说卫章也猜得出。苦于暗恋的人瞧见自己醉醺醺的暗恋对象,壮起狗胆勾引到卫生间准备顺便乱个性。结果秦云嘉醉得断了片儿办不下去,肖贝又心软不忍心就把人丢在这儿。
“哥,怎么办啊?”肖贝晃了晃卫章的手。
不等卫章回答,手就被跟过来的姜郁攥着,从肖贝手里抽了出去。这位老板漫不经心地瞥一眼隔间:“这不秦云嘉么?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片刻后。
姜郁指使两个精熟于对付酒鬼的招待,灌两颗醒酒药,轻轻松松把人驾到卫章车后座,肖贝照顾着。自己坐上副驾驶,指挥卫章找路。
秦云嘉一上车就软绵绵躺上肖贝膝头,肖贝忍不住悄悄拿指腹滑过他英挺的鼻梁。这人惯常穿白衬衫,戴金丝边的眼镜,站在讲台上长身玉立,有种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淡气质。今天却好不一样,在走廊里碰到的时候他险些不敢认。纠结再三鼓足勇气凑过去,本想偷一个吻就跑。却被揽进怀里启开牙关,不由分说地灌进龙舌兰的气息。
“秦教授总上你酒吧啊?”卫章按照姜郁的指示转弯,忍不住好奇起来。秦云嘉诶,实在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酒徒。肖贝也在后座竖起耳朵。
“偶尔。”姜郁言简意赅,不肯多说。忽然低头看见脚边粉红色的纸袋,产生了兴趣,随手拿了起来:“早早,这是什么?”
卫章专心开车看路,待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已经晚了,脸烧得发烫。姜郁看着纸袋里五光十色的情趣用品,只觉自己笑的七分僵硬三分狰狞。
电光火石之间,卫章忽然福至心灵,迅速将锅一甩,回答得天真无邪:“肖贝,那不是你落在我车上的吗,等会儿别忘了拿。”
“啊对对对……”肖贝只好乖觉地把锅接过来背好。
“行,停车吧,到了。”见肖贝搀扶着秦云嘉下车站定,姜郁放下车窗:“指纹开锁。通常他喝醉了就睡酒吧了,看你俩挺熟,你今天就住他家照看着点儿。”
肖贝尚且懵着,姜郁又把粉色纸袋也递了出来:“这个挺重要吧,别忘了。”说罢车窗一关,冲卫章点了点下巴:“走,回家。”
肖贝肩扛着醉沉沉的暗恋对象,手里提着一袋粉色的情趣用品,目送姜郁载着他的卫章哥哥绝尘而去,笑得十分苦涩:这个小鞋怕是穿定了,完蛋。
可是能怎么办呢?
肖贝小心翼翼架着秦云嘉迈上台阶,好在醒酒药似乎发挥了一点作用。秦云嘉并非烂醉如泥,反而十分配合。只是他偏偏始终把脑袋搁在肖贝肩头,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一下一下钻进肖贝颈窝里,那一块皮肤连着全身都热起来。
肖贝努力地甩了甩脑袋,今晚只喝了三杯,离他酒醉的那条红线警告还远着,热什么热!可他的心却鼓噪得撒着欢儿,只怕在胸腔里跳起了di。
强撑着走到门口,肖贝去摸秦云嘉的手,这人却来了劲儿,像跟他玩儿什么躲闪游戏似的。肖贝生怕给别人看到秦教授深夜在自家门口跟男人纠缠,又急又气,狠狠踩了他一脚。秦云嘉忽的乖了,自动把手塞进肖贝手里,还是十指相扣。
肖贝心底微颤,勉勉强强把秦云嘉的手指按到门锁上去。
“咔哒”一声仿佛仙音一般,救了他的狗命。
可他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本想就此一把把秦云嘉推进门里,门一关拔腿就跑的。现下这醉鬼却把自己的手扣了个死,待肖贝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房间里。
没有开灯,只有窗子透进来的一点光。肖贝简直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活像得了房颤。思绪飞出天外——明天是不是得去医院挂个号。没等他跳转到挂哪个医院的专家号,就被秦云嘉拉回了现实。
秦教授软也不软了,脚步也不虚浮了,十分稳健地把肖贝压在门板上,定定瞧着他看。
他的眼睛生的好看极了。
往常上课的时候肖贝偶尔走神,心里暗暗可惜:“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