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思宁哼了一声。
“我说过,你去哪儿,我去哪儿。”闻争道:“而且我也确实想去。”
他顿了顿,沉声问:“那个谁死了吗?”
北思宁背毛一炸。
解释了一下午,北思宁口干舌燥地和闻争去吃晚饭。
出办公室时,范铃柔被神出鬼没的老板吓得原地蹦起来——跟猫精们呆久了,有点传染。
“老板什么时候来的!?”她拍了半天胸才压了惊,给他俩一人塞了一盒东西:“正好,新出的零食样品送来了,你们尝尝看。”
闻争:“我们?”
“啊对,这款是设计给猫和人一起吃的,小饼干。少油少糖,三倍奶香,是猫咪就无法抵抗——老板也很喜欢吧?我看你在公司楼下连买三天奶油曲奇了。”
北思宁黑了脸:“…………”
闻争笑了,拆开饼干盒尝了一口。
他作证,猫确实喜欢吃这个。下午,公司里那群猫咪们已经嗅着味道,轮番进过办公室,分享了北思宁私藏的小饼干。到现在闻争的手心都残留着被轻轻舔舐的感觉。
闻争挠了挠北思宁的下巴:“行了,我们带回去吃吃看。”
晚饭选在一家复古面馆,二楼栏杆外挂着古风的红灯笼,灯光幽暗,却又人头攒动,北思宁不太习惯。
“为什么来这儿吃?”北思宁挑着面条里的牛肉块:“突然喜欢吃面了?还是你胃还不舒服?”
闻争点的是清淡的鸡汤面,慢慢吃了几口,才说道:“来等人的。”
“?”
正说着,一条眼熟的大狗轰隆隆跑上楼梯,径直冲着闻争这桌过来。
它冲散了几位服务员,差点把托盘挤掉,然后迅速准确的找到了闻争放那盒小饼干的地儿,哈斯哈斯地张开嘴歪着舌头。
一名年轻女性一边道歉一边追来:“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家狗砸闻到了香味……啊,您好,真不好意思……啊太好了,介意拼个桌吗?”
狗吃上了饼干,陌生人谈笑风生,人间有真情。食客和服务员们纷纷撤开了对那个角落的关注,又热闹起来。
“wendy?”北思宁一头雾水,看看闻争又看看wendy:“你们搞什么呢?”
wendy神秘兮兮地朝北思宁比了个嘘的手势,说道:“哎呀,小哥好俊,来加个微信呗?”
那盒杀伤力巨大的饼干已经吸引了狗砸的全部注意力,闻争翻包,把饼干拆开喂给狗,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wendy。
wendy揣好手机,把那盒饼干带上,打完招呼后很快离开了面馆。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北思宁莫名看了一出,问道:“打什么哑谜?”
闻争把面汤喝干净,才说:“有徐稷的消息了。”
we,能从手机的使用痕迹中寻找蛛丝马迹,而闻争下午用这个手机,和徐稷打了整整八分四十六秒的电话。
他甚至不需要录音,或者加入其它定位追踪的软件,wendy就能提炼出有效线索。
“你和徐稷打电话了?他还接了?”北思宁不可思议:“他不是失踪了吗?”
忽然想起什么,他脸色迅速沉下:“所以你下午……”
闻争垂眸盯着面碗,有很多话想倾诉,却都堵在胸口。
他的伴侣见过他各种各样的狼狈,一次比一次更惨,但如果有选择,他想留给北思宁一个尽量好的形象。
下午的场面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本该把事情处理得妥当,听到师父的话也不应感情用事,该从容的把手机交给wendy,再为顺利结束短途旅行的猫精做一桌丰盛的饭菜。
闻争:“抱歉。”
他没抬头,便没注意到北思宁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在那一刻,妖王当真动了杀心,但他最后还是收敛了锋芒,捏了捏闻争的耳垂,哼了一声。
到底精神紧张了一天,翌日闻争起晚了,床上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家里空荡荡的,北思宁已经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公司。猫精不会做饭,但也努力挣扎过,餐桌上笨拙地放着昨天剩了一半的小饼干,还有一杯水。大概被他施过法术,一直冒着袅袅热气。
闻争坐下吃掉饼干,喝完热水。查看邮件,wendy还没有联系他。这时微信收到提示,闻争点开,竟然是许久没联系过的心理健康老师崔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