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陵城,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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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清爽而绝合的早晨。
每片叶子上都挂着水珠。日头缓缓升起,静静地把光洒在肆然的大地上,山谷中静谧而祥和。
树上结满了橘子,虽然不大,但有很多。
慢慢地,光照亮了每一棵树、每一只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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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某处上,俯瞰山谷,山谷中投印着清晨长长的影子,影子和橘树一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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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橘树之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闻着橘子与花朵的幽香,倾听着大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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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某人爬上了山顶,俯视着广袤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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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始终是此间天地的一个客人,应当恪守客人的简朴。
———简朴并不意味着只拥有很少的几样东西。
独自坐在高山上的某处,末了尘世、岩石、小动物与蚂蚁。
“简朴”这个词一无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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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远处的群山眺望,可以看到宽阔的、波光粼粼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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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高高的石头上,如同天地间其他生灵一样,石头也拥有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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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所有树木,凝望万里无云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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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可见的、不可见的一切。
历经了数个万年的痛苦与悲哀、焦虑与快乐、恐惧与冲突之后。
截然不同的得活之式会突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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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只轻巧的山猫走了过来。
山谷中微风浮动,吹散了风中的气味。
它喵喵地叫着,在石头上蹭了蹭。
它的小尾巴高高地翘着,享受着大地的神奇。
随后,它消失在山下的灌木丛中。它在保护自己的老巢、山洞或是睡觉的地方。它在保护自己的需求,它在观察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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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可以闻到山猫从你身边经过的气味。
你是如此沉静,巍然不动,山猫经过时甚至没有看你一眼。
你是石头的一部分,是此间天地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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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往的大多数时光中。
曾经以不同的方式表述过这一句话。
———无思无时。
大抵如此。
但那个要点是头脑无法理解,如果可以用“头脑”这个词的话,也可称其为“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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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千次百次的去尝试,但每一次的结果大抵相同,失败如影随形,每一次都如约而至。
从来没有成功做到这一点。
无数次尝试各种方法制止脑海中的窃窃私语和没完没了的这样或那样的纠缠。
难不成———正是这些挥之不去的思想发生了问题。如果可以用“思想”这个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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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心境变得全全绝寂。
那个结果是一定会来的。
如果真正尝试百次、千次、万次,每一次仍旧是“失败”告终。如果可以用“失败”这个词的话。
———“失败”的后面好像还有什么?
但那是抓不住的。
一个猎人在追捕一个永远追不上的猎物,那样的“失败”还可称之为“失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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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石头上站起来,就像是以往的每一次站起来一样,为着下一次的坐下埋下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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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寂的心境成了一种状态。“状态”可以指一种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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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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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没能持续。
开始窃语———只要是,这些问题,就永远不可能被避免。
或许,本来就是这样。
单调枯燥的各式琐事和谈话中不咸不淡的话题,永远不可能彻底清除。即便没有了这些。还可以去别地自寻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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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头脑本来就是用来装事的,本来就是想完一件事接着想另外一件事,从一种知识到另外一种知识,从一个行为到另外一个行为,而且在所有这些当中,“头脑”无时不在,无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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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好似不能由主观决定,也就是不能由主观意志力的作用而停止。
————也就是说,某物只可能是已经是的东西,不可能是从来不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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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越来越烫。
你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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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循着早已消失的山猫的足迹,向山下走去。
遇到了其他一些生物:囊地鼠、王蛇与响尾蛇,它们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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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空气消失了,日头慢慢西去。
再有一两个时辰,日头才会落到山下,并带走奇妙的石头阴影与蓝红黄相间的晚间之彩。
然后,夜幕降临,夜晚的声音充斥在空气中。只有在夜深时,才会变得静寂无声。
…………
继续朝山下走去。
扭头又反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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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回望一眼什么吗?
走到那颗橘子树下。
细细望着各个橘子,它们全全变了个模样。
抬头左右四顾一番,细细瞧了瞧左边的灌木丛。
那是绿色的,当然,几个枝叶顶端是腐坏了的,变得隐灰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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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得一块石头上。
左边会是什么呢?
还从来没有看过右边呢?
将头稍稍低下,直直的望着大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