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以攸走后,冷秋水独自一人坐在屋内发愣,她看着手中的长剑眼睛竟是有些泛红。几百年未曾哭过,如今失了寄予厚望的爱徒,心中竟是悲楚万分。若是蓝以攸不是妖该多好,她就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徒弟,是风华谷未来的掌门。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冷秋水的思绪,她放下剑,打开门。却见殷礼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急冲冲的跑来像她禀告:“师父,后山的阵法有被人闯入的痕迹。徒儿怀疑是蓝以攸回来了,此时正下令封锁了所有出口。”
殷礼的双眼泛着兴奋的亮光,她看着冷秋水,仿佛就等她一声令下,便在谷中大肆搜捕,将蓝以攸捉拿归案。
哪知冷秋水知道了消息,也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你去办吧。”
不久前她还对着弟子发怒,一定要找到蓝以攸的踪迹,可此时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显得有些兴致缺缺。殷礼的笑还挂在脸上,眼中却满是疑惑:“师父你...”
冷秋水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关上了门:“为师有些累了,事情交予你去办便好了。”
眼角余光望屋内一瞥,殷礼已经眼尖的看到了屋内的桌上,放着的那把长剑,她的笑意僵住了,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门关上了,阻绝了她的目光和她开口质问的心思。
那把剑在蓝以攸身上,那日被江寻道一同带走了的,怎么出现在师父的桌上。除非蓝以攸回来过,她见了师父,把剑还了回来,可师父却没拿下她,而是放她走了。
殷礼楞楞的站在那,心中的愤怒和不甘仿佛快要淹没了她,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冷秋水紧闭上的门。长久以来,对蓝以攸的嫉妒和恨意,她原以为会因为此事冲刷干净,可看到那把剑时她突然恍然大悟。
就算蓝以攸是妖,就算她背叛了师父,可师父却还是如此的宠爱她,甚至私自将她放走了。
明明她才是师父的大弟子,她一心为了风华谷一心为了师父,她没日没夜的修炼也只想要师父的一句夸赞,为师门争光。可自从蓝以攸出现后,她夺走的师父的目光和所有的宠爱。不曾对她笑过的师父,却能对蓝以攸展露笑颜,待她亲女。
就连曾经崇拜她的师妹们,也通通投向了蓝以攸。凭什么,她蓝以攸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妖畜罢了,凭什么可以夺走她的一切。
见殷礼一直楞楞的发呆,一旁的一个师妹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殷师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殷礼缓缓的抬起头,她清丽的脸庞似乎有些扭曲了,瞪大的眸子中满是凶狠的戾气:“找到她,无论死活,都要找到她。”
江寻道和蓝媚寻来时,正巧蓝以攸已经离开了,她们在风华谷外守了一日都未曾见蓝以攸现身。反倒是她们被一群风华谷的弟子发现了,为首的正是当初江寻道打伤的殷礼。
殷礼一见江寻道一句话也未曾问过,便下令捉拿江寻道。就连跟在她身旁,身份不明的蓝媚也遭了殃。殷礼下了死手,似乎没有生擒的意思。
江寻道虽也对她动过手,也到底念在她是风华谷的弟子,两人还曾结识所以并未伤她。还叮嘱一旁气急败坏的蓝媚别伤了风华谷弟子,两人修为高深,又不恋战。从殷礼口中短短数语中得知蓝以攸来过又走了之后,两人便脱战离去了。
徒留下有气无处使的殷礼疯了似的,将半座山都快铲平了。
两人御剑离去,蓝媚懒得自己飞便搭了江寻道的顺风车,她站在江寻道身后,抓着她肩上的一角衣物,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火气都这么大?还说是什么名门正派,一句话也不问就动了杀心,可比我们戾气还重。”
江寻道耸了耸肩,知道蓝以攸平安从风华谷出来后,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难得的语气稍显柔和,解释道:“我曾伤过她,况且她和攸儿有仇。这人心眼小的很,一直记恨攸儿的师父对攸儿偏爱。”
蓝媚闻言恍然大悟,然后扬起唇角竟是有几分骄傲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这些修道之人说什么超脱世俗,想来还不是凡人一个,贪痴嫉恨,心眼一个比一个小。还比不上我们妖族嫉恶如仇,难怪老祖常说,跟人打交道是最累的。”
明明自己就是人,被蓝媚说心眼小,江寻道也没羞恼反倒是点了点头认同道:“你说的倒也没错。”
越是见的人多了就越是对人失望,就连江寻道自己都有些迷茫了,可蓝以攸却满腔心思的为那些人着想,她也不知该笑蓝以攸傻,还是该惭愧。
蓝以攸从风华谷出来了,那接着要去哪里寻她。蓝媚没有一丝头绪,她便问起了江寻道:“接下来攸儿会去哪?你可知晓?”
江寻道略微思索后,挑唇一笑道:“血魔教。”
“什么鬼地方,名字这么阴森森的。”蓝媚听完还吐槽了一句。
昨日在荆州城她还打听到了一件大事,青云宫弟子穆裳和刚刚才和皇帝认亲的盛安公主在淮水城附近失踪了,青云宫和朝廷联手都未曾将她们二人找回来,有人说她们二人是被魔教的人抓走了。
得了消息后江寻道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从血魔教闯出来时,被子觉带头围堵,她就没发现穆裳和盛安然的踪迹。只是当时担忧蓝以攸身子,便也没有细思。如今想来,穆师姐和盛安然还没有消息,那定是在血魔教困住了。
蓝以攸若是得知了此事,就一定会回血魔教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