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真的了!”女孩刚刚的呆样瞬间无影无踪,非常有眼力价地跟过去帮白医燃拿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渐渐消弭于黑夜中。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肖雨浓。”
肖雨浓,白医燃默念着这个名字,在心里将这个名字和冤大头画上了等号。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观察肖雨浓很久了,那年的胡杨林,她猜也是对方。
在网上她了解到,对方曾是一家杂志社的副主编,却不知为何,在两年半以前毅然辞掉稳定地工作,开始了居无定所的生活,似乎在追逐什么,就像她一样。
她在追逐自由理想,那么,肖雨浓呢?
这么多年,白医燃一直没有忘记曾经答应过江慕之什么,她说,她会幸福的。
她想,这个给她扫了两年多五百二的冤大头,或许可以让她幸福吧。
她不知道,但她想试一试。
第p前世番外
刘谌记得江慕之曾问她: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那时的她不以为意地挑眉,肆意纵横其间:“香车美女,家财万贯。”
可是到后来,香车没了,美女也没了,家财万贯更不用说,只剩负债万贯。
然而对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故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一个接着一个地弃她而去,先是父亲、母亲,再是纪宁忱、唐绵,最后连江慕之也不要她了。
只留她一人,独活于世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季明夏……当季明夏把唇落在自己的唇上时,她才知,原来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喜欢她,所以,她又怎能继续留在她身边?
刘谌举着酒杯,眼眶浸满了泪水,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她也随江慕之去了才好,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知道江慕之敢如此洒脱决绝地走这一趟,便是把她这辈子除了同容非瑾有关的所有的愿望,都交给了她。
她把她的死交给了她,把责任也交给了她。
如果现在江慕之再来问她,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她定要回答:“故人依旧,理想依然。”
这是江慕之死的第三年,刘谌却还是总能想起她。
“叮咚。”
门铃响起,刘谌赶忙收拾起酒和酒杯,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咽下哽咽,故作平常模样:“谁啊?”
门外人不答话,只是不停地按门铃。
刘谌蹙着眉,不耐烦地从鼻腔里重重吐出一口气,穿上拖鞋,往门口走去,语气不善:“来啦。”
刚打开门,一个浑身湿透满脸水痕,哭得眼睛红肿的熟悉女子映入眼帘。
对方的脆弱模样让她有些慌,连忙伸手帮她擦眼泪,结结巴巴地问:“纪,纪宁忱,怎么了?”
来人正是纪宁忱,那个唯一踏足过她的爱情世界,却因为现实太多蹉跎,没能和她走到最后的人。
在刘谌的心里,纪宁忱从来坚不可摧,高傲嚣张,甚至有时会有些刻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她崩溃至此?
纪宁忱望着眼前人,再也忍不住,扑到了对方的怀中。
和她的上一任丈夫相比,刘谌不高,身形瘦削,可她并不宽阔甚至有些单薄的怀抱却可以给纪宁忱安慰和勇气,她也有了大哭的理由。
刘谌完全懵在了原地,不知是不是因为衣衫被对方浸湿,她的心有些冷,也有些疼,鼻息不自觉地有些酸涩,她也想哭了。
哭她像是个玩笑的前半生,哭她失去的人,失去的爱情,还有那些黑暗与悲伤。
“是,下雨了么?”她问。
她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也只是想问些什么,来打破这异样伤感的气氛。
她感受到怀中的女子身子一颤,而后哭声渐渐消弭,她低着头,放开自己的衣服,又恢复那副冷静不近人情的模样,只是声音中还带着浓重到抹不去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