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
十数条小船悠然北上。
江上,打鱼的渔夫不少,不过装备过于简单,若非这时候水质好,鱼儿多,估计他们这身行头到后世鱼鳞都打不到。
汉江宽数十丈,环绕襄阳而过,江水深不见底,江下水流湍急,暗流涌动,乃襄阳天然壁垒。
张绣站在船头,感受着迎面微风,颇为自得,他到这边半年了,这半年劳心劳力,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良久,小船靠岸。
张绣上岸张目看了一圈,抽了下嘴角,“徐庶那厮该不会真把自己追风骗跑了吧?不能吧!”
“主公,看啥呢!”
胡车儿同样张目看了一圈,颇为诧异道。
“没…没事!出发吧,争取日落前赶回新野。”张绣收回目光,多有失落。他不在乎一匹良驹,他在乎的是徐庶这个人。
徐庶虽比不了贾诩,可此人交友广阔,与石韬、崔钧、孟建、诸葛亮等相交甚好。
其他几人且不谈,
可诸葛亮何人?千古名相。
其文可治国,武能安邦!仅凭一州之地,却打的曹魏诸将闭城不出,最后一次北伐更是深耕关中,吃魏国粮,种魏国地,然魏国上下莫敢与之一战。
若非病亡,恐三国难料。
奈何,一本三国演义误了武侯啊!武庙十哲各个神仙,竟然被喷成不会打仗,打仗不厉害,只会搞后勤,都是演义神话的等等。
这要是让诸葛亮知道,估计能从坟头里蹦出来。
就算这时候诸葛亮还小,可石韬、徐庶等皆为大才啊,唉!
一行奔走十余里,
只见远处一座凉亭旁,追风低头吹着杂草。
临近,
只听追风不时打着响鼻,只见徐庶在亭中摆了副茶盏,此时正抿着茶水,背对张绣一行颇有隐士高人的风范。
“你个贼厮,好大的狗胆,竟敢戏耍我家主公,信不信俺一刀宰了你。”胡车儿目露凶光,就欲抽刀。
“胡儿,不得无礼。”
张绣沉声喝斥,旋即抱拳道:“阁下试乘如何?”
“甚好,甚好。”
徐庶也不回头,笑言道:“不知将军可否割爱,将此良驹赠予在下?”
“好你个贼厮,真当我家主公仁厚,就可胡言乱语了?”胡车儿忍不了了,急赤白脸就欲教训下这个狂徒。
“退下!”
张绣声音平静,“千里马易得,而伯乐不常有。既然阁下识马,那赠予阁下又何妨。”
“果真愿意?”
“呵呵,区区马驹,赠了又何妨?”
“哈哈,张将军果然仁厚,在下实乃佩服。不过君子焉能夺人所爱,在下不过一时妄言,还望将军勿怪。”
徐庶起身,神情郑重道。
张绣挑眉,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他怕自己智商秀不过徐庶啊!
“将军,不知可否误你盏茶光阴,入座浅酌两盏温茶?”徐庶面露诚恳。
“有何不可!”
张绣爽朗一笑,毫无拘束的落坐。
徐庶亲自为张绣沏茶,后者同样丝毫不怀疑的浅饮一口。
“将军,庶斗胆,敢问将军如何看待天下大势,又欲何为?”
徐庶沉声说着。
张绣沉吟,见张绣良久未言,徐庶又道:“此乃要密,是庶唐突了。”
“非也。”张绣摆手,感慨道:“诸侯皆有贪念,然苦于天下黎庶。天下一十三州,又有多少百姓食可果腹,衣能遮体的?”
“吾初入南阳,那时遍地白骨,此乃我大汉之殇,之痛。吾不惜散尽军粮,以求百姓食可果腹,只求问心无愧。”
“然天下何其之大,战乱何其之多,纵使吾拼尽全力,亦难救天下万民,恨呐!”
听着张绣的话,徐庶愣了下。
天下诸侯,无不吹嘘自己兵甲几何,有粮
数万斛,可张绣却痛惜万民,愿散尽军粮以救黎庶,此乃何等心境?
恐天下诸侯无一人能及也!
而他也遍访南阳,所过之处无不赞许,家户堂中几人不立张绣生祠,此岂是一方诸侯应有的?
他年少侠义,后潜心学习,学治国,平天下之法,只为能遇良主。而游遍南阳后,他决定率先出山,寻张绣探之一二。
此时徐庶按下激颤的心,目光灼热道:“敢问将军,你志在何方,意欲何为?”
“呵,我等蝼蚁,又岂敢妄谈志向。”张绣摇头轻笑,可紧接着其却目光灼灼道:“不过吾心中有一愿景。”
“是何愿景?”
徐庶急声问道。
“平天下,安万民。愿大汉百姓食可果腹,衣可遮体,仅此。”张绣声音铿锵,可却又叹息摇头道:
“奈何吾出身非名望之族,贤良之士无人来投,麾下文武只手可数,可恨,可恨呐!”
张绣声情并茂,说着的同时,眼角余光瞥向徐庶,心道,奶奶的,自己这演技他都想不到徐庶如何拒绝。
语落,
徐庶毅然决然起身,没有丝毫犹豫,倒退一步,俯首作揖高声道,
“在下徐庶徐元直,愿拜将军为主,鞍前马后,绝无二心,还望主公不弃。”
“拜我为主?汝谋略如何,可善内政?”张绣故作镇定,心中却是乐了,这年头,想忽悠两个大才我容易嘛!
“谋略内政庶都略知一二。”
徐庶抱拳,颇为自信,他自认其不弱他人,不过当下张绣不知,他不好多言,但是日后他相信自己有机会展露。
“呵,略知一二也敢自荐?敢